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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停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打着方向盘,调侃似的:“年龄不大,还挺犟。”
刘学哼了一声,不理他。
没多久,他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廖远停看他一眼,将车停在路边,脱下外套,搭在他身上,目光停在他的脸上。
刘学的脸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瘦的皮包骨头。
愚笨。
但爱笑。
他轻轻摸摸他的眉骨,脑海里回荡着他的话。
他甚至都能想出刘学蹲在角落,日复一日看向村室的情形,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从白天等到天黑。
到底是什么支撑他?
自己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施以援手?是同情,是怜悯,还是举手之劳?
廖远停下车靠着车门,点根烟,深深地呼口气,像把心里的郁结吐出。
烟抽完,他将烟头弹进垃圾桶,挥挥手,散散烟味,重新坐进车里,给李单发条消息,慢慢将车打着,缓慢行驶。
李单正听周梅对自家的两个儿子侃侃而谈,看眼短信,眼都瞪大了。
“哎呀,你这小孩儿,开车别看手机,多危险啊!”周梅的话刚说完,李单就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愣是把周梅看的说不出话。
“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地问。
李单沉思着摇摇头,气氛一时陷入凝固和沉重,过了会儿,李单百思不得其解地说:“书记要在集城县定套房子,住在那儿。”
“那不是挺好的嘛。”周梅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害的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惊小怪的。
“不是。”李单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直线脑回路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是书记,要和出国,不是,要和刘学,一起住。”
周梅嗐了一声:“那不更好了吗,那小刘学就是需要静养啊,他精神有问题,你想一想,不就得好好休养,去那安静,僻静的地方,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
“好像是哈。”
李单被说服。
李单觉得不对。
李单反驳:“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感觉,刘学住院是因为他挨打了,不是因为他是傻的,你说的不对。”
“这样……”周梅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了当道,“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啊,表哥和表弟住一起,多正常,再说,雇主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干活的不要乱揣测,得有职业道德。”
李单的眼瞪的更大了:“表哥和表弟?谁说的?”
周梅:“都这么说啊。”
李单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他仔仔细细地想,自己顶多就离开几天,怎么回来就对不上号了……表哥和表弟……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摸刘学大腿的廖远停。
他的脸瞬间皱成一团。
之前没感觉,现在越想越猥琐,越龌龊。
周梅看他一眼,吓一跳:“你没事吧?你三急了吗?”
李单艰难摇头,憋着脸,从牙齿里蹦出几个字:“你不懂,惊悚,太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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