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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我歪着头,面目狰狞嘲弄道,“不和别人,难道和你啊?”
它坚定道:“和我。”它说的坦然,丝毫不觉得它现在说的话有多么荒唐可笑。
我冷笑着:“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你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假的,人造出来的,想和我上床?你他妈做梦呢?”
“你爱我。”它说。
“爱?”我反问之后沉下脸,“我看到你这张脸就倒胃口,爱?我巴不得你赶紧去死!”
“……”它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它松开了我,我翻身背对它,良久,身后床垫凹陷,它无声躺在我身后,如往常一样抱住了我,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半分退缩。也是,长了眼睛又能怎么样,一个连难过都不会的东西,算什么人?
这么过了会儿,眼皮子越来越重,在我陷入梦乡前,听到一阵讷讷呓语:“你说过……的……”
从身后那东西口中传来。
它再次苏醒后,变得比之前还要警惕,不会再给我把它关进衣柜的机会,也不会让我再触碰到它耳后的开关。
更不会,让我出门。
我辞职之后近乎和世界脱节,没朋友没家人的我被人遗忘,没有人会知道我现在在遭受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除了每天的亲吻环节之外,它还乐此不疲地沉迷于看我洗澡,洗完后,主动地用它自己来代替毛巾帮我擦干。
这些东西都是我之前教给它的,为了让自己好好享受。可是现在,全成了折磨我的枷锁。
对着它那张和梁枝庭相似的脸孔,和它接触的每时每刻,我都觉得无比恶心厌烦。
于是那日,我给它放了电影,让它乖乖坐着看,我则趁机溜进洗手间,它远远喊了我一声:“宝贝。”
我不想此刻打草惊蛇,头也没回说道:“我上厕所,你看你的。”说完立即把门关上,想了想,转动旋钮上了锁。
上锁的声音很明显,它一定能听到,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它不会让我离开它的视线超过一分钟,但我现在急需打一通电话,且这通电话不可能只有一分钟。
家里面唯一有门的地方除了卧室就只有浴室,但是浴室的门不隔音,我再怎么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也会被它听见,到时它一定会追过来,打断我的通话。反正都会被听到,与其这样,还不如搏一把,用锁住的门来挡它一段时间。
果然,我锁上门几秒后,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外就出现了一个影子。它站在外面,黑色的影子被撕裂成一块一块模糊的斑块。
“咔哒!”它在外面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开。
静默须臾,它幽幽道:“宝贝,开门。”
我大气不敢喘,立即拨通了人偶师的电话。
嘟嘟嘟——
连拨好几通对面都不接,我急得原地打转,在第三通快要自动挂断时,对面终于接了,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怎么又是你……”
他的声音此刻在我耳中如同天籁,我自动忽略他话里的不耐烦,单刀直入:“它不听我的话!”
对面静了一秒,懒洋洋的音调消散,他大概知道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声音压低了些:“什么?”
“咔哒咔哒——”
门把手在不停地摇晃着,速度快到和我的心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近乎崩溃地低吼:“它疯了!你赶紧把它带走,我受不了它了,这东西完全就是个……”
他打断我的话:“你给它安上眼睛了,是吧。”
我瞒不住他,也不能隐瞒,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他听到我的回答,在那边叹了口气。
“你别叹气了,想想办法!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你一定有法子能……”
“没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彻底让我哑口无言。
“怎么会……”
他淡声道:“我警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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