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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我门下的人来试陈生的底子,算我失礼,改日使当带住礼物登门致歉,算系符合你们中国人的规矩。那么你我之间的合作系咪都可以倾一倾了?”
亨克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乌鸦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上一口,白烟浮出模糊了他的轮廓,“你想要甚么?”
“便利。”
乌鸦笑他,“你个人好搞笑,哪里的便利?我家随你进难道?话唔讲清楚,你系想占我便宜?”
亨克对于他倒是很有耐心,“自然是我德雍R字门在香港的便利。”
“哇,唔系吧”乌鸦故意作吃惊的夸张表情“你这一开口,胃口比你大哥大多咗。”
“陈生你不也是?三年前你系要唐人街的毒品话语权,今时今日,你要的是我R字门在阿姆斯特丹的方便。你我大家,彼此彼此。”亨克虽然也不是甚么好人,但至始至终都算是个懂礼貌的人,和那男人不同。
“你想走香港的大路,可以。不过我也讲给你听,东星现在在港岛,并唔系最劲。你如果帮我,那么你家后面的事,我都可以考Lv考Lv。”乌鸦其实不是甚么拐弯抹角的人,有话也要说在前面,“不过,你想行边条路,这个要再倾。”
“陈生肯开门?”亨克最后问。
“那你开吗?”
“自然。”
“那不就完了,你有诚意嘅话,后面就好倾。”乌鸦掐灭了最后一口烟,提了包就要走,他还有事要做,追查被劫走粉货的下落有了眉目,他要去睇睇。
“请留步。”亨克在身后喊住要离去的男人,“既然你我已系朋友,我随你们的规矩,先畀你见个礼。”
乌鸦略带疑惑的回过头看着他,这个荷兰佬又要整甚么花样。
“我听讲陈生你一直都在搵三年前追Sha你嗰个人,他系我大哥德雍H门下人。你都知道他后来被我大佬出卖,顶包入了监狱,出来之后就再唔见踪影。不过,我查到他而家同一个唐人小帮派头头后边做细佬。我想。。。你今次找去粉货,话唔定可以见到他。”
乌鸦闻此暗挑眉,虽然凭他自己的能力去查,找到人也是早晚的事情,不用亨克白做这个人情,不过他既然如此递来橄榄枝,也算是有诚意了。
“你倒是比你大哥,会做事。”
亨克微微一笑,倒是把他西方绅士的样子显得淋漓,“期待你我今后合作。”
伦敦。
一座清晨或黎明,萧索午夜抑或雨后黄昏,都充满英伦情调的城市。但同样,它也承载着很多在本质上类似的悲喜。伦敦人的所有情感都在每天清晨随着泰晤士河流走,从而开启新的生活。
YellowRoseCafe,黄玫瑰咖啡馆,是她每天都要去做兼职的地方。
经过劫难和时间的洗礼,黎式如今出落的更加出挑,娴雅如静放之花,却无人知她内中带着暗刺。
正是午休时间,她在StaffRoom里捡了一处有阳光的地方,低着头看书——杜拉斯的《情人》。
这是她最喜欢的书,着作者也是她最喜欢的作家。
曾经,在她人生至暗时看到杜拉斯的文字,下意识地趋于逃避。她的作品情节扑朔迷离,结构支离破碎,情感爱恨极端,无一的使人感到压抑。在她的书中,黎式感受到了她最害怕的孤独。
可随着越多的读过她的作品,黎式发现杜拉斯其实是认可了人类不可逃避孤独的宿命。何必Yuan避,何必避之不及而癫疯,孤独也是难得的生命体验,而人正是在孤独中应该变得重新赋有生命力和战斗力不是吗。
正是黎式不断在精神世界中补充自我的清晰认知,才使得她有力量承担命运之重,依旧微笑面对所有。
“吱伢”一声,StaffRoom的木门又动了一下,进来一个穿着朴素却难掩贵气的年轻姑娘,黎式看到她,便先和她笑着招呼,“纪子,你来了。”
被叫“纪子”的女孩全名唤做草刈纪子,是黎式的大学同学。虽然两人不是一个专业的,但二人脾气相投,又在同一家咖啡馆兼职,成为好朋友,并不是甚么难事。
黎式也听说过纪子家在日本是名震江湖的黑帮组织,她父亲更是这一代颇有建树的大头目,深不可测。只是,纪子不喜欢谈论起她的家庭,她本人又一向低调,所以外人看,大多都是以为她是日本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二人一个来自中国,一个来自日本,交谈便全用了英语。虽然在空闲时多学几句彼此的母语,也是她们之间颇有趣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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