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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高的斋院,弯曲绕着五座神殿围成一个圆,只大门一处可供进出,只要凶手敢出现,就一定插翅难逃。
“对啊。”谢兰亭也反应过来了,轻轻拍手,“他这是打算请君入瓮。”
也不知那幕后黑手会不会上当。
张知序在心里盘了一圈可能会动手的人,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宁肃。
后者了然地拱手汇报:“陈大人这两日一直没有出门,吃了三个肘子两只鸡和一碗豆腐汤。今早还让含笑蒸了包子。”
谢兰亭震惊:“吃这么多?”
张知序抿唇:“你懂什么,她胃口好。”
“胃口再好也不能……好的,能。”说出去的话在张二公子的眼神里打了个弯,谢兰亭唏嘘,“哪有你这般溺爱的。”
张知序轻哼,不打算理会他,只吩咐宁肃让人两个时辰汇报一次,且登记在册,好在谢兰亭再怀疑陈宝香的时候作个证据。
吉时已至。
裴如珩替自己舅舅捧着陆守淮的牌位,自正殿之外往里走。
前头的婢女洒着大把的纸钱,四周的奴仆一步一叩首,后面更是跟了门下的一批官员兵将,哭得肝肠寸断余音袅袅。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被护卫们拦着也在扔东西唾骂:“呸,不要脸的东西!”
“欺压百姓也敢供来这里,老天怎么不来道雷劈死你。”
骂声隔得远远的,都传不过来就被哭声掩盖。
程槐立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罄钟敲响,供位礼开始。
裴如珩进殿与方丈行礼,而后听诵佛经。
这过程漫长,外头拥挤的人也多,程槐立所在的位置靠近门口,若谁有歹心,可以轻易地突破护卫给他一刀。
但他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烧香、放钱、叩首,所有最有可能出事的环节都平稳度过,大殿里什么也没发生。只等陆守淮的牌位被放去正殿保护神长案的上,一切就能落定。
有那么一瞬间程槐立都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有谁会同时想要陆守淮和他都死?
但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裴如珩刚将牌位放上长案,空气里就突然传来一股硝石的味道。
“小心!”程槐立低喝。
裴如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暗卫大力拽开,下一瞬,放着陆守淮牌位的桌角就轰然炸开,整张长案应声而裂,刚供上的牌位眨眼碎成齑粉,后头的神像也被震得微微晃动。
“有刺客!”程安大喝。
暗处涌出一大片护卫,眨眼就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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