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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长的内心有点复杂。
无外乎是又多了一个囚犯,本来不应该劳烦到他动用他那珍贵的脑细胞,但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囚犯才值得两方人马来兴师动众的一块威胁他!
这简直……太日了啊。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资料,意外的发现即使是证件照,也还是能一眼看出那足够使人迷恋的容貌。
难得的,他的心也跟着动了动,随即而来的就是深深地无力了。
这是有多不长心才会把这样的人往监狱里送,自以为提到了关照就可以能保的人好好的了嘛……真是做梦哦。
监狱长毫不怀疑这样的人进了监狱,日子绝对是有的受的。
光是饥渴的犯人就足够能把他撕碎。
监狱长的眼神除了怜悯以外,还伴随着隐隐头疼,因为他就是要在这群豺狼虎豹中把这人给周旋的好好的。
他倒也想啊。
一开始觉得还是可以的,但等看了照片认了下人以后,监狱长就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他还能不清楚自己手底下的犯人,哪个都不是柳下惠。
思来想去也就一条道了。
监狱长眯起眼,觉得他只能做到这份上了,除此之外也只能祈祷一下那个新来的不是个好惹的善茬,他毫不意外对方那副相貌,落在监狱里能被玩成什么样的下场。
与此同时,使他所忧心忡忡的犯人一脸平静的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囚车里坐着形形色-色的犯人,车内烦杂而吵闹着,警官用铁棍不耐的敲了敲带着栅栏的铁门,粗暴的呵斥他们安静,感官上所接触到的目前环境是乱糟糟的,乱糟糟的一片。
张不让还能闻到不知是从谁身上飘过来的汗臭味跟隐约混杂着脚臭的味道,那是曾经在学校的宿舍里都没闻到的味道。
可见之脏乱。
张不让为自己飘浮到学校的思绪而短暂的愣怔了,外面的阳光很大,他的手指触碰到车窗的玻璃也是一手被阳光所照拂的温暖,可惜他的指尖还是略凉的。
……学校啊。
那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那些混杂着的嬉笑怒骂就连提起回想都带着一连串的恍惚,还有教导主任的语重心长。
张不让揉了揉头发,想起到底还是被他给荒置的英语字典,觉得他果然是一个坏孩子。
坏孩子是不值得被喜欢的。
他面无表情的低垂着头,夏天的阳光总是很好很明媚的,可张不让的面容深埋在阴影里,使人窥不清他的眉眼跟神色,但是散发出的孤僻气息叫人没怎么去惊扰他。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张不让知道他即将要到哪里去。
其实总归是有点茫然的。
张不让并不是意气用事,在旁人眼里他的愚蠢举动就像是自毁前程,但他总觉得如果跟郑容予那么耗费着纠缠下去,那才是真正的自毁。
要说郑容予真正伤心的地方也正是再此,他实在是没想到原来有朝一日他也能那么能耐,把张不让给逼迫到绝路的份上,为了摆脱他连杀人坐牢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他都不知道是当人家傻还是……张不让就是这么个鱼死网破犟死人的人。
这才是心如刀绞痛心疾首的地方。
连前程都不在乎了。
张不让低垂着头,阳光顺着他的弧度洒在他的偶尔一颤一颤的睫羽上,旁人窥不清他的模样,却能多少从那侧脸里看出几分的美好。
鬼使神差的也自然而然的想去打搅这份美好。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旁坐过来一个人,他是挑最角落里的位置,以至于连警官也是能够草草略过没能注意到的。就算注意到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也不会怎么当回事。
那个人笑嘻嘻的要凑过来,就听见一个声音低道:“你——”
他:“?”
话语是停顿的起承转合,“离我远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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