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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白羡鱼不是武候铺的吗?他们可不是武候,就让白羡鱼背锅吧。
芙蓉园外有台阶,门栏很高。严从铮跳下马,牵着李北辰的手走进去。
这里没有守卫,想必叶娇已经清理干净。
曲江池上停着一条窄小的龙舟,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站在龙舟上。
她身姿挺拔,浓密的头发束成男子的模样,黑布蒙面,静静站着,剪影如一幅画。
这个夜晚,他们竟然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装束。
“上船。”她对严从铮道。
严从铮心中不安,攥紧李北辰的手,道:“你下来,我自己去就好。我知道通往暗渠的路。”
“不走暗渠,”叶娇道,“暗渠是个幌子,让他们以为你们要从暗渠跑,就可以了。”
严从铮怔怔地站着,他看不清叶娇的神情,却看到她桃花眼中镇定清亮的光芒。
她同以前不一样了。
更英勇,也更聪慧。
“不逃吗?”
“不逃,”叶娇道,“今天晚上,李北辰必须死。他死了,鲁氏心死,皇帝心安,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死了,却又活下去。
这句话令人费解,但严从铮明白。
斩草要除根。
皇帝就算不忍心,但只要李北辰活着,他就会长大,就会得到鲁氏余孽的支持。
到时候难免又是血雨腥风。
所以李北辰只有“死”,死得从大唐除去名籍,死得就算他长大,也无法自证身份,才能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然而,怎么做?
“你也要活,”叶娇对严从铮道,“待会儿你想办法脱身,回严府去。你被火烧伤,如今正躺在严府奄奄一息,等待太医诊治。”
“烧伤?”严从铮今夜一直提起的心,乱乱地跳动。
“对,”叶娇轻轻滑动船桨,龙舟撞在堤岸上,微微作响。
“我知道你不屑于活,不屑于做官,”她诚恳道,“但你今晚必须好好的,才不会连累到我。”
严从铮再无犹豫,他带着李北辰跳上龙舟,却没有动。
“我猜我们要等一等。”他看着叶娇,轻轻叹息。
“是的。”叶娇与他相视一笑,像许多年前,他们也曾经如今夜般,心有灵犀。
那是某一年三月三上巳节,他们在野外凫水玩乐。只相互看了一眼,便同时钻入水中闭气不出、假装溺水,吓得严霜序在岸上抹泪大哭。
时隔多年,他们已不再是往日意气风发、顽皮活泼的少年。
命运让他们犹如云泥般隔开,却又让他们如风雨般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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