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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巾帕的手正巧在此时擦过她心尖和腿上,停顿在了那一点。
两人的手都顿住了。
阿姒极其缓慢地抬头。
视线先落在他修长脖颈上,她目光似有了实质,刚看向青年的喉结,那喉结便重重地滚动了下。
阿姒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讪讪抬眼。
晏书珩正低头凝着她,一瞬不瞬地,也不知看了多久。
宛若有墨汁,滴入他眸中盛着的一池春水中,暗色渐次晕开。阿姒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幽沉的目光。
这样的他……
似乎有些蛊惑人心。
被水汽晕湿的长睫轻颤,她咽了下唾沫,伴随着悸动的,还有对青年眼底流露出的欲念本能的恐惧。
她脚下轻挪,忍不住后退。
池水荡漾。
晏书珩伸手揽在她腰后,嗓音比平时要低沉,更添缱绻神秘。
“当心打滑。”
“多……多谢郎君。”
阿姒稳住脚,腰忍不住轻颤,不知是他的掌心本身就热,还是池水的缘故,他覆在后腰的手,很烫。
没有言明,但双双默契地交换了湿帕,开始各洗各的。
两人都许久不曾言语。
直到晏书珩恢复清润的嗓音在身后轻询:“水要凉了,可还要添些?”
“不、不必,我好了。”
“
我亦好了。”
又双双静默了短暂须臾。
阿姒迟疑道:“那我们上……上榻,呸呸,上岸……”怎么说都不对,她简直成了个笨嘴笨舌的人。
晏书珩轻轻地笑,顺着她的话:“那便上岸吧,我先走一步。”
他倒体贴,知道此时的阿姒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出浴,先起身穿好中衣离开浴房。人走后,阿姒缓了缓,这才起身披衣,亦回了卧房。
沐浴后,身上热意散去些。
晏书珩姿态闲适地静坐,缓缓回首,朝她绽出煦然的浅笑。
不得不说,有些人哪怕只穿中衣,但只消往那儿随意一坐,也像衣冠齐整外出赴宴那般风姿迢迢。
察觉阿姒动作慢腾腾的,青年莞尔一笑:“可是悔了?”
阿姒摇头:“不悔。”
悔是不悔,只是懵然,不知该怎么做?这种事,哪怕看过一百遍避火图,真正要做,还是会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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