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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道更猛烈的玄雷打在祁夜熵身上,他整个人震了震,更多的血从面具下淌出来。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仍旧如孤峰矗立。
裴谌心痛如绞,忍不住抽着冷气。
“她在哪里?”男人又问了一遍,语气越发急迫。
裴谌哆嗦着嘴唇笑起来,原来传说中的邪神也并非无懈可击,他也有弱点。
他不禁有些遗憾,本来他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都怪北宸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从中作梗,若是现在有那女人在手,何愁拿捏不住他?
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为一个女人方寸大乱,他就已经输了。
裴谌三年来不断被他压制,不知多少次在他手上吃亏,直至此时方才觉得自己胜了对方一头。
他忍着剧痛舔了舔嘴唇,得意道:“你问那个姓戚的丫头?放心,我照顾得她很好,她伺候人的本事不错,身子更是销魂,这十天我日日宠幸她,也难怪你新娶了娇妻还惦记着她……”
话音未落,那只手陡然收紧。
同时有接连五六道闪电打在祁夜熵身上。七窍中流出鲜血,身体里传来骨骼的断裂声。
他知道裴谌是有意激他,扰乱他心神,若是小师姐当真在他手上,他这时候就不只是嘴上说说了。
可这些话还是像刀一样,像是要把他五脏六腑割成碎片。
这十日她是怎么过的?他无法想象。
“她在哪里,”他冷冷盯着裴谌的眼睛,“说。”
裴谌看到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不复镇定,悔恨和痛苦肆虐,左眼的金瞳更是像要燃烧起来。
他不禁有些遗憾,要是早知那丫头是邪神的女人,他那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眼下只是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能让他痛不欲生,要是当真对她用上各种手段,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她像破布一样扔出来,不知道会多有趣。
他像毒蛇一样嘶声道:“你夺我妻子,我不过抢你一个玩意儿,算下来还是你占了便宜,难道你还想享齐人之福?”
他喘了口气:“那小东西知道你娶了妻不要她了,趴在我身上一边哭一边要,啧,水真多……”
那只无形的手开始挤压他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把他生生拧断。裴谌歇斯底里地狂笑,赢的快感压倒了身体的痛楚。
他有恃无恐,因他是天极斩邪阵的阵主,阵法会将他受的折磨十倍反噬于祁夜,何况还有不断落下的九天诛邪玄雷,先倒下的一定是他。
祁夜熵的真实状况远比看起来更糟,他在聚窟洲刚收伏的压阵法器还嵌在他小腹里,等待他用血肉炼化,此时法器感应到了天极斩邪阵的法力,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九天玄雷贯入他身体,剩下三百六十枚透骨钉将天雷引入他各处要穴。
严重的反噬让他的经脉开始断裂,他不舍得用小师姐送他的剑支撑身体,兀自强撑着没有倒下去,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就会化作原形。
裴谌有阵法护持,又已发出阵主令召集护法,拖下去形势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但他此刻只想杀了眼前人,把他撕成碎片、碾成肉泥。
杀意在他血管里奔腾叫嚣,像一条溃堤的河。
裴谌只觉身子一轻,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被拉至祁夜面前,他悚然一惊,下一瞬,男人戴着黑蛟手套的左手贯入他胸膛,折断骨骼,把他心脏攥在了手心里。
裴谌痛得浑身抽搐,可想而知对方受到的十倍反噬有多痛苦。
玄雷疯了一般一道接一道贯穿邪神的身体,裴谌能清楚地听见他骨头折断的声音。
可是胸腔里那只左手还在攥紧,面具下的异瞳里满是冰冷又淡漠的杀意,仿佛一个正在行刑的刽子手。
恐惧从裴谌的灵魂深处涌出来,胜过死敌一筹的兴奋瞬间退潮,求生的本能重新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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