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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出去打探消息,穿那些绫罗绸缎太过惹眼。”桑遥搪塞过去。
糊弄走微生珏,桑遥推开屋门,准备处理微生瑶的尸体。屋里立着一名青衫少年,少年手中的雨过天青伞的伞尖抵上她的咽喉。
桑遥不慌不忙,手往后伸,合上屋门。
钟情说:“三小姐。”
桑遥努努嘴,示意他看地上:“三小姐被你杀了,喏,还热乎着呢。”
“三小姐怎么会来这里?”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难道她不知道过去的他,真的会杀死她。
听他的语气,是已猜出桑遥非叶菱歌生出的幻象。也对,幻象被他杀了,就躺在他的脚下。
“我说为你来的,你信不信?”桑遥推开他的雨过天青伞,眼睛从微生瑶的身体上移开。她和微生瑶一模一样,看着另一个“自己”躺在地上,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真的,钟情,我真为你来的。”桑遥只到钟情下巴的个头,努力仰起脸,对上他的双眼。这个角度,愈发显得她双眸黑漆漆的,无辜得像只小鹿。
“我发誓!”桑遥举起手指,“我可以发天底下最毒的誓。”
“发誓有什么用。”钟情嘲讽一笑,顿了顿,又说,“有个法子,可以检验三小姐的真心。”
“什么法子?”桑遥话刚出口,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混合了冰渣子,冻住了。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缠在她腕间的青藤开始疯狂地生长,缠住她的全身,藤上伸出细丝,钻入她的胸腔。
不疼。
那藤上不知分泌出什么液体,注入她的伤口,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占据她的所有感官。
她的心脏好似被攥住了,几乎喘不过气来,缓缓收紧的力道,将她拽入恐怖的深渊。只听得那少年温柔地贴近了她,俯身在她耳畔问道:“再说一遍,三小姐真的是为我来的吗?”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比黄金都真!”桑遥闭上双目,大声喊道,“你就算绞碎我的心脏,答案也是一样的。”
回应桑遥的是良久的沉默。
桑遥在黑暗中惶恐地等待着。死在叶菱歌的梦里,也会死的吧?入梦前,微生珏就警告过她。
缠缚她全身的藤蔓,倏然收了回去,桑遥感受到心脏的重新跳动。那漂亮张扬的青衫少年,已经退回他原来的位置,与她相隔三步远,就那么唇角含笑、不明意味地盯着她。
尽管危险,却美得惊心动魄。
桑遥背后的衣衫已然湿透,无暇去欣赏他的美色。
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朵食人花。
桑遥垂眸看着腕间缠绕的青藤,嘴角弧线下垂。那里,淡青色的小花依旧矗立着,展开柔嫩的花瓣,就像眼前的茶茶,看起来天然无害,食之有毒。
这腕间藤的意义,果然是束缚和禁锢。
桑遥再次后悔跳进了钟情的坑。
“先把尸体处理了,被微生珏发现了不好。”桑遥打破彼此的沉默。
钟情诧异地看了眼桑遥,这位三小姐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微生珏身后,矫揉造作地喊着“哥哥”,还是头一回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姓名。
处理“自己”的尸体,无疑是件有挑战的事情。桑遥忍着恶心,抱住微生瑶的尸体。
钟情伸出手,说:“我来吧。”
不得不说,不发病的茶茶,其实还是挺贴心的。
钟情把微生瑶的尸体扛了出去,桑遥帮忙挖坑,两人合力把尸体埋了。回去的时候,路过大片的山楂丛,桑遥玩心大起,拿出布袋子,摘了半袋山楂。
她吃了一口,这些山楂酸甜爽口,滋味极好。
回到水木镇,桑遥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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