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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做什么?”钟情很配合地问道。
桑遥发懵,碰上这么好说话的茶茶,她自己反倒不知所措了。半晌,她讷讷说:“陪我去买件漂亮的裙子。”
两人踏进一家叫做“羽衣坊”的成衣铺。
桑遥打量了一周,指着墙上的红裙道:“这件拿下来我看看。”
“姑娘好眼光,这件衣服的布料用的是霞影纱,上身后犹如彩云般轻盈飘逸。”身后垂着对彩羽的老板娘,笑盈盈地将衣裙往桑遥身上比,“你再闻闻,是不是还透着股奇香?不瞒你说,染料里加了种百年才开一次的花捣出来的汁,香气经久不散,不用再另配香囊,姑娘喜欢的话,先试试。”
如老板娘所说,桑遥身段窈窕,穿这件红裙,是锦上添花。她牵着裙摆,走到钟情跟前,当着他的面转了一圈,登时香风阵阵,裙摆如花。
“怎么样?”桑遥问。
少女肌肤雪白透亮,红色将她的五官衬的明艳胜霞。那是种与叶菱歌截然不同的张扬炽烈。若说叶菱歌是倔强绽放的清冷芙蓉,那么,桑遥就是灼灼生长的玫瑰花。
没等到钟情的回应,桑遥并不失望,他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不可否认,美丽,是这具身体的本钱。
桑遥道:“多少钱?”
“姑娘与它有缘,打个九折,抹完零,这个价。”老板娘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两。”
“这么贵?”桑遥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件衣服是铺子里的镇店之宝,三万两,不贵了。”
桑遥摸遍储物囊,摸到一堆微生珏为她准备的符纸和法器,凑半天,只凑出二百两银子。
微生世家不提倡奢靡的作风,每个人领到的月例都是固定的,主角团除妖时收取的费用,参考的是对方的财力。这几个月来,他们专挑偏僻的地方走,路过的都是荒芜的村镇,几乎是慈善除妖,分文不取。
路上的花销都是实打实的,原身多年月例攒下的小金库,早已所剩无几。
桑遥目光打转,停在钟情的身上,陷入沉思。
问茶茶借些小钱还行,三万两借到手,算上利息,桑遥可不想还没成功攻略男二,就先给自己找了个债主。况且,叶氏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身为叶氏一门的关门弟子,茶茶未必有这个钱。
桑遥打消借钱的念头,窘迫地说:“我带的钱不够,先不买了。”
钟情指尖绕着腰带上的玉扣打转,闻言,动作停下。
少年衣着低调,全身上下看起来平平无奇,老板娘见多识广,一眼看出那青玉鬼头的玉扣价值不菲。既然少年给够提示,老板娘顺口道:“公子腰间的玉扣少说也能值三万两银子,若是拿来抵押,这件裙子姑娘可先拿回去,回头派人将钱送来就行。”
“那不行!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哪能用他的东西抵押。”桑遥断然拒绝,偷瞟钟情腰带上的玉扣。
玉扣雕了个凶神恶煞的鬼头,呈靛青色,纹理清晰,质地厚重,桑遥只觉茶茶审美异于常人,不曾料到这么值钱。
这厮还是个土财主?
原书只提过钟情在方寸山跟叶氏习武时,偶尔会下山接悬赏令,帮人除妖驱邪,攒些银钱用作平日的花销。
这是给自己攒出了座金山啊。
桑遥忽然觉得茶茶金光闪闪,有些晃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啊,我看您二位郎才女貌,以为您二位是一对,冒犯之处,还请二位海涵。”老板娘是个惯会做生意的,桑遥所配衣饰并非出自普通家庭,一看就是大金主,她笑着说,“姑娘实在喜爱,这件丹霞羽衣我给您留着,您留个名姓,羽衣坊有分店,回头您再碰着了,提一句,立刻给您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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