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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分钟,那人便转向通往梁东言工作室的岔路,司机没等到梁东言的回答,却发现那人似乎是认识路的,他悠闲地走进离梁东言工作室最近的那条小路。
“他走小路了,我们先过去?”司机问梁东言。
梁东言点头,在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弯道不少的小路上时,心中一瞬间空荡荡的,催促着司机快些开。
保姆车很快开到梁东言工作室的门口,停在了门口的专用停车位上,而那人也恰好从小路里走出来,此时他正面朝缓缓停下的保姆车,好奇地看了一眼。
梁东言隔着单向玻璃,怔愣地看着那人朝工作室大门走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不下去吗?”司机问梁东言。
梁东言沉默片刻才说:“你先下去吧。”
司机点点头,留着梁东言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那人走到工作室门前。
司机下车的声音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再次看过来,神情有些疑惑、带着沉思。
他没有摁响工作室的门铃,而是去而复返,忽然回过头朝着保姆车走来。
梁东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坐在宽阔的副驾后面,按理说副驾和车窗的单向玻璃应该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可那人却还是走到了他的窗前,两人之间隔着一面玻璃、不到半米。
瘦了些、头发变长了、状态也有很大的变化。
梁东言仗着人看不到自己,贪婪地盯着。
但下一秒,那人在窗外歪了下头,忽然勾起唇,笑吟吟地喊了声:“梁东言。”
这声清冽的呼唤越过八年,熟悉得仿佛在叫那个一天背不完五十个单词的梁东言。
梁东言周身震了震,眼底刹那热意上涌,窗前人眼中写满笃定,他被阳光洒满,笑得散漫。
片刻,“咔哒”一声,自动门的开关被摁动,车门缓缓开启,姜阈往后退了一步,26岁的梁东言从车上走下来,站在了26岁的姜阈眼前。
姜阈眨了眨眼,阳光刺眼,他要稍稍眯起眼睛,才能直视神色淡漠着从车里下来的梁东言。
“对不起,我迟到了。”姜阈主动说。
这时已经是四点十分,他原本算好了时间,但在地铁上打了个盹,坐过了一站。
“我也迟到了。”梁东言淡声道,他抬眸看向已经站到工作室门前的施卓远,朝他抬了抬下巴:“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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