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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知道犯了宁宣的忌讳,最大的那个就叫抬酒水进来打圆场。
妻子和姘头怎么能相提并论!家里那个再不好也是自己婆娘,怎么能叫兄弟取笑!
七大碟八大碗很快摆了一桌子,宁宣怕他们再说不着调的话,就叫裕哥儿过来坐着一起吃。
裕哥儿不去,他心里还生气,觉得宁家是土匪强盗,仗着势把姐姐抢走,还欺负了陈姨妈小一辈子,现在都病歪歪的!
宁宣当然知道小舅子从小就对自己敌意大,毕竟圆圆一点大就被他弄过来陪他娘了。
以后是正经小舅子,宁宣还是想和他好好相处的,就放了筷子带着裕哥儿去瞧专门给他留的小院子。
现在家里大了,到处都是空院子,给他挪一个也不费事,还跟他说:“你想要什么家具,回头写了信交给你姐,让她给你办了,以后过来念书,就在家住着。”
裕哥儿睁大眼睛看他:“你抢了我姐,还要抢我不成!鬼才要在你这儿长住!”
哼了一声跑进新房,把姐姐的衣柜箱笼占了大半屋子。
宁宣只是笑,这孩子有手足情,不像他们家,十句话有九句都不是真心的。
武太太逛了圈屋子,高兴地跟陈姨妈说话。
武太太道:“你现在也是苦尽甘来,要保重身体!家里都是你儿子做主,以后常叫他带着圆圆回门,你也跟着一起来,老太太老爷子都经常想你!”
陈姨妈一听就要落泪,说自己不孝顺,这么多年都不能经常回去。
嫁出去的姑娘,哪有不想家的?这话也戳在武太太心口上。
武家是土财主,只靠着一百多亩田吃饭。
武太太嫁人快二十年了,只回去过三次,现在兄弟姐妹不亲,爹娘也死了,现在想回去,可她连回去的家都没了!
陈姨妈离得近,再怎么样每年还能回来一次。
陈姨妈知道她的心事,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圆圆不能像你跟我一样!”
武太太吃着瓜子儿,老远就看见隔壁冒了个尖儿,里头有人静静地站在窗户口往这头瞧,吓得脚下打了个趔趄。
陈姨妈拉着人进房说:“老二也是个死货,好端端的把佛堂修这么高,姓曹的往二楼一站,这头院子里就能看见她的脸!”
还好新来的贵妾会做人,已经叫人在外头物色老树,到时候栽在佛堂跟前挡得严严实实,就不怕了。
武太太早听女儿说了,关着门问她:“新来的那个怎么样,给你使绊子吗?”
陈姨妈叫丫头端来一盒子蜜饯,拉着表姐坐在榻上叽咕:“眉眼凌厉得很,做事也比曹氏有章法,就是慈母多败儿,带进门的小姑娘有些被宠坏了,前几天钻到这头瞧着房里摆的布就想要走做袄裙!”
武太太啧啧两声。
陈姨妈又说:“再贵也只是个妾,在外头逞威风算什么,在我们跟前抖不起来!”
这人其实比曹氏省心,三个成年的儿子都不把她当亲妈,想立足就得找外援,现在一天三顿都跟着老太太吃,隔三差五就来找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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