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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官道上向前飞弛,窝进浴桶里的李策嗡声道:“娇娇,我饿了。”
正翘起腿坐在车后面看话本子的叶娇头都不抬,把瓜子皮丢出窗子,懒洋洋道:“饿着吧。”
谁让你不听话呢。
李策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脖子向水里缩了缩。
“我错了,”他小声道歉,“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一只鸡腿伸了过来。叶娇低着头,坏笑道:“出门前我藏起来的,放在你浴桶旁暖热了。独一份,八百两银子。”
“我买了。”李策抓住叶娇的手腕,亲吻她的手指,也咬到外焦里嫩的鸡肉。
“我有一个请求,”他假装乖巧道,“明日进城门的时候,咳咳,我能不能,是穿着衣服的?”
那些武候真的会掀开车帘,把手伸进浴桶里,仔细摸摸有没有什么夹带。
“哼。”
叶娇回给他一个冷笑,避开因为车辆颠簸,洒出来的药汤。
进城门,已经是翌日傍晚时分。
白羡鱼迷惑地看着放在马车前室的浴桶,颇有些想不明白。
“这个……”他问,“也不像什么稀罕物件啊。有什么用?”
这二人身份尊贵,怎么会扛着浴桶回来了?
叶娇双手扒在车窗上,看着认真做事的白羡鱼,想起以前在武候铺的时光,忍不住逗他道:“这是好东西啊,用好木头做的,等你成婚,送给你当贺礼。”
李策在车内清了清嗓子,提醒叶娇不要胡说八道。
“果真?”白羡鱼却两眼放光,高兴起来,“楚王妃同意我的婚事了?”
“你的婚事需要我同意吗?”叶娇大惑不解,“你爱娶谁娶谁!”
白羡鱼跳起来。
他像是踩到了炭火,跳得三尺高。又扭头吩咐小随从:“给楚王记上,回京带浴桶一个,樱桃木质地。我有事,先回去了。”
“武候长回哪儿去?”小随从问。
“去告诉柔姐,”白羡鱼看着叶娇,小心地向后退,嘴咧得像有人用手指掰着,喜不自胜地转身跑掉,“告诉她楚王妃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叶娇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再慢慢瞪大眼睛转过身。
“他说谁?他说——柔,柔姐?”
他为什么跟自己一样,都有一个柔姐?
“娇娇,”李策在车内幸灾乐祸地笑,“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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