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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重来一次吗,她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定能很快拿下他!
泪水还挂在眼睫上,宁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声说:“不瞒法师,我被我后娘卖到了青楼,好不容易逃出来,实在无处可去,求您收留我吧!
净闻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佛寺不收留女子,施主还是另寻他处吧。”
宁湘就知道他油盐不进,如今他不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了,不能用以前的法子对付他。
只眼含热泪,戚戚然说:“青楼的人正在四处找我,法师忍心让我再回火坑里去?”
见他不为所动,宁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轻颤:求您帮我寻个能安身的地方,就几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自会离开,绝不惊扰您……可以吗法师?
他弯腰,想要扶她起来,又察觉不妥,无奈道:“前边不远的村子里有对老夫妻,我带施主去暂住几日。”
宁湘语塞,这要去了,她还怎么接近他?
“法师慈悲为怀,可我去了未必不是给人家添麻烦,您带我到寺中,哪怕附近一个山洞也好,只要能藏身……”她说着,眼泪簌簌流,伸手拉住他禅衣衣摆,杏眸里满是惶恐不安。
净闻不忍,隔着衣袖扶过她的手臂:施主请起,贫僧再另外想法子。
眼见天色已晚,宁湘心中着急,索性闭上眼,往前一栽。
“施主——”
往前倒的一瞬间,宁湘后悔了,地上都是碎石,万一他不接住自己怎么办?
还好,他及时伸出手,她安安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檀香气息蔓延过来,笼罩在呼吸间,陌生又熟悉。
虽然看不见净闻的脸,也能感觉到他的迟疑和犹豫,抱着她时,十分克制地避免碰着别的地方。
宁湘心中有不妙的预感,万一他不带自己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下猛地一腾空,忽然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宁湘忍住惊叫,靠在他怀里。
净闻迈开脚步往前走,呼吸微沉,喷洒在脸上莫名发痒。
宁湘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他修长脖颈上伶仃凸起的喉结,心痒难耐,想上手摸一摸。
可惜现在她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依依不舍地闭上眼。
本来是装晕,可被他抱着走了一路,不知不觉涌上睡意,彻底跌入黑暗中去了。
再醒来时,眼前已经昏暗一片,宁湘仔细辨认,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
陈旧的窗扉大开,灌入丝丝凉风,屋外大片茂密青翠的竹林,在余晖中落在斑驳的光影。
竹叶声簌簌作响,凭添几分荒凉来。
宁湘心中一紧,连忙开了门。
院子里满地落叶,像是久无人来过,竹林深处的小径在黄昏中犹如潜伏的巨兽,可怖之极。
清脆的声音从竹林里传来,宁湘惊慌捂住嘴,听着那动静越来越近,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台阶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竹林中出现了微弱的光,宁湘咽了咽唾沫,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瞬间松了口气,难以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霎时红了眼眶。
净闻提着灯笼靠近,便是看到她孤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双眼通红的模样。
他一怔。
把手里的油纸包递出去:“这里是法华寺后山一处闲置的竹屋,贫僧不便带施主进寺中,方才用了斋饭,带了些吃的过来,施主将就吃些。
宁湘看着那只缠着佛珠骨节分明的手,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接过油纸包,哑声说:“谢谢法师……
他站在几步之外,看她默不作声地吃着馒头,一时生了恻隐之心:施主为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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