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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叶秉烛却忽然想到了曾经在街市上见到过的猫,窥视着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还会炸起浑身的毛,让自己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实际上被唤声“咪咪”就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扯呼噜。
“方才我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北渚声音压着,带着胸腔共振的含混。
“说的什么?”
北渚一听,差点被气得跳起来:“就是,就是别闹了,咱们俩好好过日子!”
叶秉烛见状,心想,这样跳脚的模样,就更像了。
“你方才说破解诅咒,”叶秉烛盯着北渚,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变化,“你知道我每一世的结局,对吧?”
北渚道:“我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呢?如果因为知道结局,便从来不敢开始,那才是真正的犯傻。”
“那我死了呢?墙子,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
北渚毫不犹豫:“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死。而且,哪怕你死了,我还活着,我会等着你的下一世。等那个时候,我第一时间找到你,缠着你,你休想摆脱我!”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叶秉烛眼中盈然有泪,他过了很久,终于郑重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好。你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也永远别反悔。若是你敢反悔……”
叶秉烛还未说完,北渚先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嘴唇还颇有心机地扫过叶秉烛的脸侧——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这人看着一本正经,他实在不好意思再下手。
正在叶秉烛犹豫是推开北渚,还是抱住北渚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夸张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叶兄,你这这这……”
二人回头去,见在连廊处,立着一个白衣书生。他怀里抱着几卷厚厚的书册,正满眼不可置信又隐隐带着兴奋好奇地指着他们。
还不等叶秉烛解释,他手中的书卷便滚落在地。来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叶秉烛,又指着一身道袍的北渚,嘴里念到:“叶兄,你这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不成体统,有伤风化!而且还是个清净无求的出家人……天呐,我们翰林院如何出了你这么个人才!”
叶秉烛颇为无语,看着对方半真半假地嚎叫,半晌才道:“张陵枫,别装疯卖傻,你的风流韵事早传遍了京城。你来馆舍作甚?”
这人虽与叶秉烛一样,是个闲职,翰林待诏,但张陵枫却不似叶秉烛一般拮据。他的父亲掌管户部,家中最不缺的便是银钱。不过,张陵枫志不在为官,挂个闲职也是为了他爹脸上好看。他一心只想寻花问柳,逍遥快活。
“宫里的人将这些卷宗送到了翰林院,说是给你的,十万火急。我既是你最好的兄弟,也是共事,免不得顶着烈日与你送来。不曾想来得不巧,搅扰了叶兄你的好事啊!”
说完,张陵枫还冲着叶秉烛眨眨眼睛。平日里这个叶秉烛是多么正直不阿啊,结果私底下竟然是这般模样!
不仅是个男人,还穿着道士的衣服!看那制式,像是观星台的人。观星台的人可不能随意出宫,难道是叶秉烛私底下去寻裁缝按照观星台的制式做的道袍……玩这么刺激的吗?
张陵枫实在好奇能将古板无趣的叶秉烛勾到手的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可叶秉烛却牢牢地挡在那小道士面前,根本不叫他多看一眼。
当真小气。
“多谢张兄。”叶秉烛没什么诚意地道了谢,立刻道,“既然已经送到,馆舍简朴,我便不多留了。”
张陵枫知道他这是赶人,也不恼,笑了两声,忽然高声道:“小道士,下次随叶秉烛一道与我喝酒,我与你讲关于叶秉烛不可不知的二三事!”
说完,趁着叶秉烛赶人之前,张陵枫一拂发带,将散乱的头发拨开,自认潇洒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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