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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像是很开心宿族长这般痛快,也陪着喝了几盅,看着沉默不语的宿梓月,语气唏嘘说道:“阿月如今也这般大了,你母亲定是盼着你早日成亲。”
“从前她病着就给我写了许多的信,说是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月你,如今好了,阿月你也大了,你母亲的心愿我也该替她了了。”
“今儿既然大家都在,咱们正好商议下珏儿同阿月的婚——”
宿梓月不等听完,就出声打断:“外祖母,阿月回江南这些日子,多次梦到了母亲,母亲她不同意这婚事,母亲说阿月的身子,不堪宗妇之责。”
从宿梓月进屋就未开过口的裴珏,听到这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宿梓月,像是恨不能将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放屁!如此荒谬的理由你竟也说得出口!”
王夫人也是一脸气愤,只觉宿梓月是在打她脸。
“阿月怕是生出了别的心,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宿梓月朝着王夫人看了过去,目光不躲不闪,腰背挺的直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得体的笑容。
“夫人这般可是冤枉了阿月,阿月可记得夫人从前给我送的那尊送子观音,夫人当时如何说的,需要阿月回忆一遍吗?”
王夫人心头一颤,到嘴的话都跟哑火了的炮仗一般,她觉着厅里的人仿佛都在看她。
她慌乱地瞧了眼老祖宗,果然,老祖宗也黑着脸在看她。
她一时间想为自己解释下,又觉得没法解释,给一个未婚的姑娘家送了尊送子观音,这放哪儿都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她当时确实用的理由是宗妇之责最紧要的就是延绵子嗣,如今宿梓月竟是用她的话将她噎了回去。
场面一时间像冬日的河面,冰封住了,在场的人都感觉出了这里头的汹涌,一个个缩着脑袋像当自己不存在。
白芷涵这时候站起了身,轻笑一声:“梦有时候都是反着来的——”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宿梓月出声打断了:“说起来,白姑娘何时给表哥提姨娘,这也是一番喜事,记得告知阿月一声,我也好备上贺礼。”
白芷涵的心瞬间如坠冰窖,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到宿梓月眼里的嘲讽,一张脸霎那间褪去了血色,身子也有些颤颤巍巍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宿梓月这话使得屋内更安静了,连宿族长都停了喝酒的动作,诧异地看向了白芷涵。
他没想到这么个大家闺秀的姑娘,竟是要给人做妾,这侯府啊果然不一般。
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众人的神色都奇奇怪怪的,尤其是那侯府世子,瞧着像是要吃人。
裴珏原本听了老祖宗的嘱咐,一直压着脾气,如今看到宿梓月这番不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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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揽过白芷涵,将人挡在了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宿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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