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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兰关下,那道莫名其妙的墙已然不见,局势便不再是独一方吃亏,亓官保遥望着那边的拼杀,眉头紧蹙。
隔得这么远,他都能看到地上的尸体中是叛军装束的占了大多数。
这取胜的主意是司妍出的,自告奋勇涉险遣进去的也是她,如若她出了事……
亓官保深吸了口气,侧首又点了个人说:“你回去一趟,传军医同行,另备上马车来,兴许用得着。”
“是。”领命的侍卫抱拳一应策马离开,亓官保定住心神,继续向赫兰山疾驰。
山后,司妍与jack也已走回了熟悉的山道上,司妍几乎一路都没停住劝他的话,而jack始终一言不发。
司妍又很清楚越是这样拖着亓官仪就越危险。她不住地想象现下可能的情况,后来几乎带了哭腔:“jack,我们真的不该这样!”
“他嘱咐我带你安全离开,我答应了。”jack毫无动摇,“对你来说他的命更重,对我来说我的承诺更重。”
“我们小心一点,可以带他一起安全离开的。”司妍被他攥得手腕发麻,又挣了挣,苦苦哀求,“我求你了jack……”
她还没说完,jack忽地抬手捂住她的嘴,连退了数步避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
司妍微愕,稍定神,听到马蹄急促。
她紧张地一吸气,jack松开捂住她的手,轻道:“现在真不是我们起争执的时候。”
“可是……”司妍还是想说,得去救亓官仪。
“吁——”树后不远处传来勒马声,马儿一声轻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他们该是顺这条路上山的,你们分开找,都小心些,别把敌军引过来。”
亓官保?!
司妍大喜过望,一个“九”字刚喊出来,jack又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他神色还是沉沉的,想了想说,“万一只是声音像……”
司妍蹙眉,一脚狠踩在他脚上。jack吃痛猛地手劲一松,她挣开他便向外跑去。
“九殿下!”一声焦灼的唤声在亓官保心上的担忧里一激。
他定睛看去,立刻翻身下马:“司妍!”
“九殿下……”司妍脚下一个趔趄,被他扶住,连喘了几口气,一时竟激动得脑中空白。
又缓了两口,她才道:“七、七殿下……出事了!快去救人!”
“七哥?!”亓官保面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一握司妍的手,“怎么回事?人在哪儿?”
。
山间木屋里,亓官仪伏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似有一股力道在身体里膨胀,胀得他浑身燥热难耐,胀得好像要把身体炸开。
这种感觉让他头晕目眩,身上一阵阵的痉挛。慢慢的,腰上那处伤口好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处神经都因为那股力道无处发散而疼了起来。
极度不适间,他却不敢闭眼静歇以让自己舒服。
他只要闭上眼,眼前腾出来的便是司妍的笑颜。那股力道便会一下子蹿得更猛,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亓官仪蹙了蹙眉头,竭力迫着自己想点别的。
比如……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军营,应该很安全了吧?
他这么想着,耳畔却蓦地响起一声“七殿下!”,亓官仪深缓了一息,跟自己说:幻觉……
紧接着,却有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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