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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问出这话后,他就看到小女娃儿拘谨无措地将手放下来,露出那双无奈又水灵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他微怔了片刻,凝视着这小孩儿,半响后终于皱眉:“到底怎么了?”
阿萝有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嗫喏地道:“我,我就是有点冷……”
冷?
萧敬远看了眼,只见小姑娘穿着淡粉交领褙子,衬着纤细白嫩的颈子,楚楚可怜,窄细的肩膀甚至仿佛在瑟缩发抖。
当下无言,褪下自己的外袍,径自走过去,给阿萝披上:“走,我带你寻你家人。”
左右眼前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年纪,还小,不过是个小孩儿,萧敬远倒也没忌讳那么许多。
反倒是阿萝,在这长辈走近时,便闻到一股子生漆味儿,乍闻起来怪难闻的。
待到那外袍披在身上,她更是心里发慌。
虽说现在年纪小,可是她心里下意识总觉得这人就是长辈,是七叔,是自家夫君的亲七叔,而自己是侄媳妇辈的……
侄媳妇披上了叔叔的外袍……
阿萝细白的手指头轻轻捏住了外袍边缘,身上暖和了,心里却十分不自在,小心翼翼看向这七叔,又望望那木屋。
“走?”
萧敬远其实对小孩儿一向并无多大耐心,别说是别人家小姑娘,就是自家亲侄子,他也是严厉得很,容不得半点不规矩。可是今日对这陌生小姑娘,看她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倒是生出一些怜惜,连带着性子都变好了。见她在那里一脸的小纠结,竟然好脾气地去问了。
阿萝不敢多说什么,轻轻点头。
萧敬远瞥她一眼,便不问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你这么小,家人不见了你,想是应到处找着。”
谁知道他走出几大步后,一回头,只见阿萝正提着袍子裙子艰难地往前跑呢。
闺中女孩儿家的裙子本就窄瘦,加上如今披上他那又长又宽的袍子,她整个人看着像是戏台上唱戏的。
他难得有些想笑,摇了摇头,脚步停下来等着她。
今日萧家承办赏菊宴,来者都是客,萧敬远并不想家中出什么茬子。
阿萝见他肯等着自己,倒是有些意外,抿了抿唇,感激地望他一眼。
剪水双瞳墨黑莹润,清透得仿佛倒映着整片桃花林。
萧敬远坚硬的心底,泛起一丝柔软。
有风吹过,枯黄的桃叶自眼前飘落,阻隔了他的视线,这整个世间仿佛在那一刻停顿下来。
当黄叶落地时,他定睛,皱眉,面目肃冷,袖底的手轻轻握了下。
小姑娘正懵懂茫然地望着他,眼底些许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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