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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暗暗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用疼痛驱散绮念:“在想夫君提醒我尽量别出门免得被纨绔子弟看到的事,听说建康冠盖如云,我不免害怕。”
晏书珩装着信了,宽慰她:“我不在时别出门便可,我在时你不必担忧。我虽人微言轻,但和晏氏沾亲又替长公子受过剑,那些世家子弟不会为难我。”
“这般一说,我们如今的安稳竟是夫君用命换来的。”阿姒顿时难受了。
她暗下决定,要在力所能力的前提下,对他再好上几分。
正好晚间,青年称要去沐浴。
阿姒心念一动,体贴地上前:“夫君,要不,我帮帮你?”
晏书珩回头:“帮我什么?”
她说:“帮你擦洗后背啊,我听说别人家妻子都会给夫婿搓背。”
晏书珩看出她有意的弥补,但他不喜欢弥补式的好,更何况这份弥补是基于他的谎言之上的。他笑了:“我娶阿姒为妻,并不是因为缺个服侍的人,相反,该我服侍阿姒才是。你不必如此。”
阿姒虽潜意识里也从未觉得自己应该去服侍、讨好旁人,但夫君曾数次替她沐发擦身,哪怕是本着礼尚往来的目的,她给他搓个背也不算吃亏。
晏书珩还想婉拒,可见她在犹疑与主动之间来回摇摆,模样着实惹人怜爱,话锋一转:“那就有劳夫人。”
阿姒没想到他当真应了,壮士断腕般,被他牵着入了净房。
房内水汽蒸腾,宛如仙境。
晏书珩替阿姒搬来矮凳,放在桶边:“久站疲累,坐着吧。”
阿姒从善如流,安静地坐着等。
布料落地声微弱但清晰,一件、两件、三件……这暧昧的声音使得他褪下的衣袍好似落在了阿姒心上。
她只觉得心被什么蒙住了,变得朦胧、恍惚,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褪下最后一件时,晏书珩下意识扭头看了阿姒一眼。
末了叹道:“我忘了。”
“忘了什么?”阿姒问他。
忘了她看不见。
晏书珩心道。
一时间他竟不知到底是谁捉弄谁。
“没什么。”
他抬脚迈入水中,取来帕子递到她手中:“我皮糙肉厚,不必手下留情。”
阿姒接过帕子,因为心不在焉,竟未记得沾水,拿着干巴巴的帕子便往他背上用力一搓。干布擦过的滋味不大好受,晏书珩笑着轻叹:“竟真的不留情。”
“啊,我故意的。”阿姒不愿承认自己因羞赧而失误,把帕子浸入水中后拧去一半的水,重新覆上他后背。
指腹不经意触到,阿姒惊奇地发觉,他背后肌肤格外细腻。当初她不慎碰到他手背,也是如出一辙的细腻,她还险些因此以为他换了人。
反正都是自家夫君了。
阿姒毫不客气地在他后背摸了一把,由衷赞道:“真是肤如凝脂,夫君平日里莫不是都用牛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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