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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回权衡过后,决意透露一二:“数日前,我曾见在这一带见过他,怀疑前后诸事与他有关,便来此一探。”
这只是他的说辞。
他来此地,是有其他目的。
既提到山匪,晏书珩顺势问起惊马的事:“这其中可有你推波助澜?”
江回当即道:“我不会害她。”
晏书珩颔首,江回此话倒是真的。
若非惊马,若非那横空飞出的匕首,他也猜不到江回可能就在暗处,更不会想到用今日这一出戏码引出江回。
江回素来谨慎,怎会多此一举?
他笑道:“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得多谢江郎君救了我们夫妇。”
江回漠然置之。
晏书珩绕回二人最初的矛盾。
“是何人派你刺杀?”
江回抬眼,两道目光相触,一个温和如绸练,另一个寒锐如冷剑。
他们都在权衡。
晏书珩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发簪:“江郎君可要想好了,我不听无真凭实据的话,更不听于我毫无利处的话。”
江回明白他的暗示。
“你希望是谁?”
晏书珩笑笑:“在江郎君回答我问话之前,我忽然有个疑惑。”
此前他派人查知西城那赵姓人家曾于胡乱时被慕容氏的人马救走,此刻再看江回,晏书珩将他来历猜了五成:“我想问江郎君,北燕风光如何?”
江回眉心微动,收紧手心:“我是汉人,你问我北燕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晏书珩不以为然:“我知道江郎君是汉人,我还知道北燕大司马慕容凛,明面上是前朝永安公主与鲜卑首领的后代,实则,是前朝皇帝遗孤。”
大周立国只有五十年,在周之前,治理九州的是昭,国姓为“元”。六十多年前昭室衰颓,昭皇室只能派永安公主和亲,借与汉人关系较近的鲜卑人抵御匈奴。
时隔几十年,这桩密辛已被那位永安公主带入泉下,连北燕皇室都没几人知晓,却被晏书珩闲话家常般道出。
江回更为漠然:“你认为我是慕容凛所派?还是说,你要栽赃给慕容凛,再借此铲除所谓的前朝余孽?”
晏书珩否认了:“如今大周之敌是胡人,而非前朝旧人。”
江回嘴角隐有讥诮:“南周之敌难道不是那些把持朝政的世家?”
晏氏是这些世家中的顶级门阀,晏书珩又是晏氏长公子。
江回这话嘲讽之意昭然若揭。
晏书珩不予理会:“阿姒还在病中,我不便多留,该说正事了。”
江回嘴角扬起细微弧度:“正事,莫非长公子之前那番关于昭皇室的铺陈算不得正事,只是废话?”
晏书珩半真半假道:“不错,那些废话是为了试探江郎君底细,但我现在认为,江郎君十有八九不是北燕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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