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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醺醺错闯了房间,彼时那一双人正兴到浓时,那妓子有一双雪白漂亮的手,死死抓着身下描金芍药的鲜红床单,指节都掐出粉色。
阮呈星就在那一瞬间,酒气全消,满耳轰鸣。
他明白了,他明白了。
他想握住小师兄的肩膀,想含住他缺少血色的唇瓣,想看他的面孔被情欲熏成薄粉,想要他挣扎、唾骂,最终却只能用那双握剑的修长漂亮的手攀着他,呜咽,求饶。
因为他不肯,他不肯只当小师弟,不肯从魔族的傀儡变作一条无所求的狗。
自那天起,他变得又快活,又煎熬,宋沅一生也不会知晓,妒火将他表面上温顺谦恭的小师弟暗地里扭曲成了什么样子。
宋沅的死是教训,是一条惩罚的鞭,每每想起,又是一道痛痕。
让他如今愈是坐立难安,愈不敢轻举妄动。
跟在宋沅身后,默了太久,他酝酿着,想说些什么,哪怕是有关巫盐也好。
可是迎面一道青色身影,霎时扑进了宋沅胸怀。
宋沅自己都惊了一跳才反应过来,一阵甜香,原来是乔渺。
他两臂紧紧将宋沅搂住,靠在他肩上,没过一会儿,轻轻的抽泣声传出来。
宋沅不知如何是好,只略显无措地摸了摸他头发:“好了渺渺,没事了。”
一抬眼就见徐光屹神色阴沉,似乎强压怒火道:“你在你心里我连个偷溜进来的废物魔族都打不过?”
宋沅瞠目,一时也顾不上在自己肩头啜泣的乔渺,赶忙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他到底已经潜入,知晓灵素间离演武场近,太上峰则远,又指了我名,我担忧事态才前来,魔族最是狡猾惜命,也不敢对我如何。”
徐光屹听他解释,神色稍霁,口吻仍是含怒:“便是如此,又哪里该是你去,天心宗养的这群酒囊饭袋,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让魔族混入,真是”
从七年前到现在,让他在宋沅面前屡屡丢脸。
靠在宋沅肩头的美貌青年却侧过脸,红着眼眶将话接过:“我宗匿迹功夫最好,若非我方才一时失仪,脱开了哥哥身边,又怎么会叫那魔族呜”
宋沅对这样情态毫无办法,只得再度轻拍他脊背:“这怎么是你的过错呢?”
乔渺一双妙目泪盈于睫,闻言楚楚垂眸,嗓音软哑:“若非我走开,那魔族何以胁迫哥哥呢?”
这时宋沅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是阮呈星目露怜惜,口吻温柔道:“若是乔道友有错,我岂非罪大恶极,好了,莫作那小女子的”
师兄救的是我,死娘娘腔,快滚。
乔渺顿时瞠大泪眼,一口截断他话语,“阮道友当真被俘?天,那是何等强盛的魔族之人,”他说着,目光脉脉转向宋沅,明媚的桃花眼儿眨出一片仰慕的碎光,“哥哥劝退他想必废了好一番功夫。”
在正道地界被魔族所俘,还要修为全失的师兄来救,传出去是要笑死全天下人吗?
宋沅觉得他好乖,闻言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其实说来,此人是我旧敌,师弟他只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他现在也不大明白巫盐的真实目的,但既然不曾向宋沅提起,宋沅也不欲关注。
想了想,他对徐光屹道:“方才我遣人告徐宗主了,不知”
既然没有扯出事端,此时也不宜外泄。
徐光屹皱眉,目光落在乔渺身上,不耐的神情显而易见:“他?他走不脱,大抵委派长老来查,查半天也查不出个东西,还好你没闹大,不然此番他老脸都丢尽。”
阮呈星面色冷凝,一眨不眨地瞪着手臂现在还搭在宋沅腰际的娘娘腔。
乔渺早收了神通,好整以暇地奉送毛病不轻的阴阳人以温柔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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