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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男男女女,守方紧护彩球门,攻方紧攻守方。
“嗖——”
那颗在地面摸爬滚打许久的彩球,被敬亭颐手里的鞠杖猛地一敲,从偏僻的方向飞出,成功避开彩球门前的重重阻拦,稳当地落到彩球门内。
“好!”
此刻四面八方的掌声像是骤然降落的暴雷,震得浮云卿心里兀突突的。
她坐在马背上,马儿通人性,知道这场赛事终结了,停在原地,垂着头,静等她的命令。
浮云卿久久不曾缓过神。
这轮打得十分畅快。两队人员利落下马,搽汗,饮茶,收拾衣裳。
她看见萧绍矩凑近敬亭颐身旁,俩人说着什么话。她听见通嘉抬高话音,宣告获胜方;太子唱着诵词,赞一番定朝儿郎风姿绰约。
明明这场赛事十分精彩,可浮云卿却觉得,冥冥之中,好似输赢早就谋划好一般。
她知道敬亭颐与萧绍矩俩人是老相识,有谁输谁赢的默契再正常不过。她知道,这场赛事,萧绍矩不可能会赢。辽人在定朝大获全胜,那定朝人的脸面又该往哪放?
道理她懂,人情世故她懂。
一场比赛不要紧,不能伤了两国的和气。
她什么都懂……
可回想这轮赛事,仍旧觉得哪里有说不出口的怪异之处。
她猜想,蓄谋已久的不是这场赛事,而是这场赛事带来的影响。
再回过神,竟发觉敬亭颐踱到她身侧,牵着她的马,走到马棚下。
“方才大监让获胜方去领奖,见您满脸懵然,臣就让女使代您去领了。”敬亭颐解释道。
他抬头仰望浮云卿,“您要自己下马,还是要臣抱着下马?”
既然敬亭颐提出了另一个选择,浮云卿也由着他去。
她骑的这匹马,不是先前在郊外马场骑过的骟马,而是军队上战场要骑的高大公马,威猛得很,上马难上,下马也难下。
打马球时兴致勃勃,今下赛事过半,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大腿与臀部摩擦过度的痛。
浮云卿敛眸,“要你抱。”
言讫调整好姿势,被敬亭颐稳稳当当地抱下马。
“是不是太累了?”敬亭颐安抚地揉揉她的发顶,“您一直在发呆,是不是累得紧了,要不要移步棚下歇会儿。”
浮云卿心乱如麻,敷衍回也许罢。
她心里骂自己真是奇怪。
秋高气爽的天气,热闹的人群,酣畅淋漓的赛事,一切堪称完美。
可她就是笑不出来。她仰头看滚滚浮云,总觉风雨欲来,这里要变天了。
甚至,变的不仅仅是天气,任何一场局面,任何一个人都会变。
敬亭颐窥及她略微僵硬的动作,猜测道:“是不是骑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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