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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一种都不是,他是两者的结合体。
很难想象一个还未成年时就在战阵之间厮杀,见惯了沙场之上尸山血海的人,会去怜悯普通人的性命和前途,会站在他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种同时具备铁血杀伐和慈悲怜悯的人,一定会是继往开来的一代圣主。
百姓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早就渴望休养生息,有一个和平安稳的生存环境。以文若的表现来看,他完全有能力和资质完成属于自己的历史使命,从父亲手中接过大郑,带领大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呵呵呵……”
想着想着,文训自己也笑了,有子如此,父又何虑?
无论李雄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可能是我儿子的对手。
更何况中原人才济济,年轻一辈中还有凌……好吧他不在。
还有韩……好吧他也不在。
还有王臣鹤、刘青山、吕齐、冯延之子冯俊、李卿等等等等一大堆青年才俊辅佐我儿……
妈的!这俩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快半个月了,音讯全无!
你们最好别回来,回来后朕一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济州府,泰山脚下。
凌晨穿着一身江湖人士的衣着,裹着绕脖过肩披风,腰间缠着酒葫芦,从左腰到右肩拉过去一条牛皮带,背上背着一把重剑(非实心,里面是空的),单手叉腰拄着一根破木棍,望着郁郁葱葱的泰山满脸欣喜。
韩登也换了一身装束,但却是那种富家公子的衣装,这骚包还给自己整了把破折扇,腰间挂了块碧绿的圆环玉佩。凌晨让他换垫了厚布的紧靴,再给自己弄个绑腿把小腿绑起来,都被他傲娇的拒绝了。
理由是形象不佳,影响姑娘们看他时的观感。
再说了,不就是个泰山吗?巴掌大点地方,还不如秦岭的零头。小小泰山,单手拿捏。
凌晨望傻子一样望了他一会,也就尊重他人命运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人教人教不会,还是让事教人吧~
于是,二人便启程出发,朝着泰山爬去。
“天下都快统一了,你干嘛不跟陛下说上一声,带上护卫随从们来呢?不光一路吃喝不用花钱,上山也能骑马坐轿子,何苦为难自己呢?”韩登顺手折了一枝新开的花苞,放到鼻子跟前边嗅边问道。
这种行为要是放到欧美,环保组织能骂到他怀疑人生。
凌晨握着拐杖边走边说道:“从这句话就能看出你还差得远呢~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打天下易,守天下难。当大郑的将士踏进金陵皇宫、平定江南全境的那一天真的来临时,那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韩登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可这跟我们游览泰山有什么关系?”
凌晨脚步一顿,停下来看着他说道:“我此趟出行,并不是出来玩的,而是要放下一切地位和标签,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去看看大郑内部和基层存在的问题,回去之后好呈奏给陛下,让大郑除旧革新,破除历代以来的循环困局,真正安稳的延续下去。”
韩登不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真的要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游历,那先前过城关时,你干嘛掏出采诗官的路引凭证?还有,你不是一直想逍遥度日、躲避尘世吗?怎么开始主动为朝廷考虑了?”
“我……没办法,公司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已经把公司当家了。”
说罢,凌晨摇了摇头,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韩登略微思索后,连忙追了上去——
“哎,公司是什么?是指朝廷吗?还是陛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啊?”
“你特么十万个为什么啊!”
“这又是什么?为什么是十万?一万和二十万不行吗?”
“……”
此处人烟稀少,还在结伴爬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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