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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见识过楚天青刚才那番道理,又亲眼目睹妇人哭诉的凄凉,此刻大部分村民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甚至有人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楚天青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你此刻想的,不过是怕日后没了便宜可占,怕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白拿我的医术!为了自己省下几个铜板,就恨不得将我这能惠及更多人的医馆扼杀在摇篮里。此等行径,不是自私透顶是什么?我楚天青行医,救的是人,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
张彪被彻底激怒,楚天青的话句句戳在他心窝子上,羞恼交加之下,他猛地一撸胳膊,露出干瘦的手臂,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竟是要冲上前去与楚天青理论,甚至动手的架势。
“姓楚的!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甚至连拳头都没能完全扬起,一只骨节分明,特有力量感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牢牢地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力道极大,捏得他肩胛骨生疼,冲势戛然而止。
张彪吃痛,惊愕地回头,对上了一双沉静却隐含锋芒的眼睛。
薛仁贵本就在人群后面看着这院前的一幕,对于那天的事情,他虽然不在,但也听村民提起过,心中对这些人也着实没什么好感,在看到张彪想要动手的时候,他便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小薛。”
楚天青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多看那挣扎叫骂的张彪一眼,只淡淡吩咐道。
“把他扔出去,别脏了院子。”
“是,楚大哥。”
话音未落,薛仁贵扣住肩膀的手猛地发力,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抓住那汉子腰间的破布腰带,双臂一较劲!
在汉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和徒劳的挣扎中,薛仁贵竟真的像拎一只不听话的鸡仔般,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大步走向院门。
“放开我!小兔崽子!你敢。。。。。。哎哟!”
汉子的叫骂很快变成了惨叫。
薛仁贵走到院门口,手臂一扬,像丢一袋垃圾般,将那汉子直接扔出了院门,重重摔在门外的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张彪只觉得天旋地转,“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差点磕在硬邦邦的泥地上,溅起的尘土糊了他一脸一嘴。
“咳!呸!呸!”
他狼狈不堪地呛咳着,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尤其是被薛仁贵抓过的肩膀,火辣辣地疼,骨头都像要裂开了。
他手脚并用,吭哧瘪肚地好不容易才支起身子,那身原本就不怎么体面的旧褂子更是皱巴巴、脏兮兮地挂在身上,活像个逃荒的叫花子。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血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他得找回点场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刚要放狠话,但却是看到薛仁贵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刚才被拎起来、像破麻袋一样扔出去的恐怖感觉瞬间又回来了。
那小子看着年轻,力气大得简直不像人!
这要是冲过去,怕是又得被抽回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
再喊,万一那姓薛的小子真冲出来,再给他几下,他这身板可受不了。
张彪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他恨恨地剜了薛仁贵一眼,又死死盯了院子里楚天青可能站着的方向,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的惧怕。
最终,他猛地一跺脚,掉转头,揉着生疼的肩膀,一瘸一拐、灰头土脸地朝着村口自己家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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