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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阿姨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还是不太相信地问道:“你今天怎么忽然转过弯了?”
周弘义坦言道:“刚才文羽联系了我,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蒋母的心情肯定不好。一个女孩对男友的母亲都能做到那么孝顺,想到这点,我才理解到,以前跟着小溪疏离老陈,还是有欠考虑。”
庞阿姨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还不够了解老陈,其实他是最重情重义的人,当年我选择离开他,不是恨,而是心疼他。”
三人坐上餐桌,周弘义主动给陈哥敬酒,为自己以前的疏离道歉。
翁婿之间打开心结,陈哥少了拘谨,看到周弘义吃饭时,还紧锁着眉头,直言道:“弘义,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周弘义虽然不够了解自己这位老丈人,但也从刘哥口中得知,陈哥的头脑不简单,于是选择性地解释道:
“凡弟进去的缘由,牵涉很广,刘领导让我暗中协助唐璐,因为事关重大,遇到点什么,我想从身边抽人做事,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向东升安插到身边的暗线。例如刚才,为了选几个人去白马村,我都斟酌了半天,而且还不敢给行动的人说实话。”
陈哥笑了笑道:“特殊时期,不放心身边人,为什么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周弘义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别的地方?老豆,你的意思是……?”
他看着陈哥,眼神里带着探询,首先想到的是向其他兄弟单位借调人手,或者从更上一级的部门寻求支援,但这同样涉及到复杂的程序和人事关系,未必能保证绝对可靠,而且动静太大。
陈哥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筷子轻轻点了点桌上的那盘清蒸海鱼,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鱼,是今天早上老廖送来的,他在海上漂了一辈子,认潮水、识天气的本事。有些人水性好,未必就是从事与水有关的工作。有些人,不在你那本花名册上,但用起来,可能比花名册上的人更顺手,也更放心。”
周弘义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听出了陈哥的弦外之音,知道指的不是体制内的其他部门,而是那些游离在正式体系之外,却有着独特能力和渠道,也可能是信得过的江湖人士。
这类人不受条条框框的约束,行事更灵活,也不容易被对手察觉和渗透。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哥,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指凡弟的人?”
陈哥看到周弘义瞬间就领悟到自己的意思,这才解释道:
“那小子上次把祁东阳抓来这里,带来的几个手下,能力都不错,你可以从中选择几个,如果不好亲自出面,我可以豁出这张老脸,相信文羽那个丫头会给我几分薄面。”
庞阿姨先前看到翁婿俩聊得这么热乎,一直没有插嘴,现在聊到关键点,她才接茬道:
“我听小溪说,上次来过这里的那位张春耕,为了兄弟情,把一个境外江湖大哥刚建好的酒店砸了,小溪都对张春耕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弘义苦笑着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凡弟身边几个最为亲近的兄弟,有两个因祁雄的事,已经跑路,剩下的要么还躺在医院里,要么就是被文羽叫回四川,张春耕砸完酒店的当晚,就离开了东莞。”
陈哥胸有成竹道:“现在飞机这么方便,离开又不是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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