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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桥看了一下窗外的天气,“不跟你说了啊,我要下去转转了。”
宁桥看着床上的钱,最终还是因为不放心,收拾好了东西,问了一下招待所的大姐,知道了邱市的一家豪华酒店的地址,开着车往那里去了。
开好房间之后,宁桥看着被收走了一张一百块的钱,心在滴血。
再三跟酒店的人确认了安全之后,宁桥才把行李放进房间里,又把三摞钱放在枕头底下,又用被子盖住枕头,回头好几次才下了楼。
他想着酒店的人应该是比较了解邱市这个城市的,所以他凑到前台:“麻烦问一下,你们知道原来邱市的国营大饭店吗?”
一个大姐点头:“记得,那不是后来改制,然后就倒闭了,现在开着个家具城吧?”
旁边人应和:“是的,是的。”
“那个国营饭店倒闭多少年了啊?”
宁桥又问。
大姐皱了皱眉:“得有个十好几年了吧?改制之后,很多大厨就都不干了,没了厨子,那馆子能开得下去?”
“那您知道这些厨子,下岗之后都干什么去了吗?”
“都是重操旧业嘛。”
大姐笑起来,“有能力的自己开个小饭馆,没能力的,就出去打工了嘛。”
宁桥点了点头。
大姐跟他聊了起来:“看你挺年轻的,打听国营饭店的事情干啥啊?”
宁桥说:“我爸以前就在那个国营饭店里掌厨呢,他去世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着来这边看看,有没有认识他的朋友,想知道些他年轻时候的事情。”
大姐明显对宁桥亲切了些:“你爸能在国营大饭店里掌厨,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了,可惜我们那会儿都吃不起国营饭店,也不太认识。”
宁桥倒是没多失望,毕竟时间也很久了:“多谢您啊。
我出去转转。”
宁桥还没走出去,刚才的大姐又把他叫住:“在东岗路那边,有一家据说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开的阳春面馆,你要有空,去那碰碰运气吧。”
他也没坐人力车,走着去的东岗路,东岗路靠近邱市的中心,宁桥绕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好几个人,总算是找到了那家据说是国营饭店大厨开的阳春面馆。
饭店的规模不太大,紧紧巴巴地摆着几张桌子,布帘后面是一口大锅升起袅袅的白烟。
“吃点什么?”
宁桥在一张桌边坐下,面馆老板围着白围腰,走到宁桥的面前,他看起来跟宁桥差不多大,宁桥就有些泄气,这人肯定不是他要找的人。
“就要阳春面,加个荷包蛋吧。”
宁桥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想起他爸曾经给他做过的阳春面。
“好勒,诚惠四块,先付后做。”
宁桥给了钱,这会儿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吃午饭又太早,这会儿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看着这家面馆,叹了口气。
等他的面上来,宁桥喝了一口汤,是一口浓厚但并不抢味的咸鲜,荷包蛋微微流心,是难得的好味道。
“味道真好,老板,听说您以前是国营饭店出来的啊?”
宁桥还是问了一句。
这会儿没生意,老板就坐在一边跟宁桥闲聊:“不不不,我才多大啊,我出生的时候国营饭店都倒闭了,不过我爸是以前国营饭店的,我的手艺都是他教我的。”
宁桥喝了口汤下肚,眼睛里有些光亮:“那能麻烦一下,我能不能见见你爸?”
老板生出了些警惕心,绕到后厨抄起自己的大饭勺:“是是来找茬的吧,你见我爸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宁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找茬的,我就是……”
“咋咋呼呼干什么呢!”
门外响起一道很是洪亮的声音,“你拿个饭勺干啥!”
宁桥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他长得很高,面色很黑,透着一股威严劲儿。
“爸,这人,他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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