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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风沙吹了一夜,往日常常被噩梦惊醒的沈昭月,却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等到她醒来时,地上铺着的被子上已经没了人影,唯有那被面上压出来的人影,提醒她昨夜齐恒真的来过。
沈昭月伸了个懒腰,揉了下脖颈,她昨夜合衣就寝,直接起身去洗漱就行了。等到她到了外室时,昨夜的黄沙已经清理了干净,不负昨日的凌乱。
齐家的侍从做事向来伶俐,尤其是被派往兰韵阁服侍的,沈昭月除了夏嬷嬷外,就没有撞见过旁人,但每日清晨,外室就已经备好了热水,就连早膳也都温在了炉子上。
沈昭月擦干净了脸,又对着铜镜,简单梳了妆,才坐下用早膳。昨夜冷的紧,今早更是阴风阵阵,一份热粥配着几只小笼包刚好,酥炸的肉渣脆饼多了一丝荤腥,正好开胃。
“上官姑娘,早膳可合胃口?”夏嬷嬷敲门进来,手中端着木质托盘,上头放着一件厚重的衣袍。
沈昭月放下了筷子,轻擦了擦嘴角,朝着夏嬷嬷点头示意道:“正好吃了粥,暖胃。恒郎他,几时走得?可有用膳?”
原在人前,沈昭月都称呼齐恒为“齐大人”,但自从入了兰韵阁,在夏嬷嬷面前称呼了一声后,总觉得太过疏离,平日里又要在人前显得亲密些。
正当沈昭月思前想后,不知该如何称呼时,齐恒就凑到了她的耳旁,说道:“往后,唤我恒郎吧。”
沈昭月咬着舌尖,这一声“恒郎”试了许久才说出了口。
到底是她脸皮子薄些,就连谢轻舟,她都没有如此唤过。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在夏嬷嬷面前,说的次数多了,倒也习惯了。
夏嬷嬷将木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沈昭月的关心感到很满意,这女子初来齐家时,夏嬷嬷只觉得长相太过艳丽,就怕她是个不安分的,但观察了好些日子,瞧着应当是个可心的人。
“公子今日要上朝,早就走了。早膳不得用,姑娘无须担心,这本就是寻常事。”夏嬷嬷回了几句话。
沈昭月点了点头,她多问几句,亦是知晓夏嬷嬷最在意齐恒,她越是表现的关心,自然就更得夏嬷嬷的看中。
虽说兰韵阁见不到一个侍从,但沈昭月清楚,这些人都归属夏嬷嬷管教。
夏嬷嬷进了内室去收拾,在看到地上的被褥后,愣了一下,随后就利索得将东西叠好,放到一旁,既脏了,那就得洗了、晒了,再收起来。
沈昭月趁着这档子空,又吃了几口早膳,她一向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吃饱了才成。
“上官姑娘,你试试这身衣裳,过几日宫中冬宴,公子吩咐着,要与姑娘同去。”夏嬷嬷掀开了内室的门帘,见沈昭月吃好了,自是收拾了下桌子,而后将沈昭月引到了那木盘前。
冬宴?还要入宫?
沈昭月顿时有些不明,她不过是与齐恒定了亲,怎还要陪着他去宫宴?
可心底虽这么想,但此刻唯有夏嬷嬷在,她也问不出什么,只得先试了试衣裙。颜色较为深沉,样式也较为朴素,只裙摆上绣了一些山水的暗纹,看似繁杂了一些。
齐恒正在孝期,自然不可花哨。
再者,这入宫见得都是贵人,以沈昭月的样貌,低调一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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