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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回来了。”
晏书珩负着手,含笑看她。
“近日可好?”
阿姒和他对视一眼,敏锐的直觉像猫儿的毛警惕竖起,她怎觉得他今日语气格外慢,慢得有点暧昧?
目光也很奇怪。
像沾了酒意,叫人熏熏然。
难不成是许久不见,想她了?
怎么可能。
她胡思乱想时,青年缓声道:“夫人不上前替我宽衣么?”
阿姒心里又是微微一惊。
自从她替他更衣时因紧张失了手,过后晏书珩都亲力亲为。
他这人把体贴演绎得淋漓尽致。
怎会主动要她服侍?
可阿姒还是上前,认真替他褪去外袍,这次她并未出错,低垂着的鸦睫在灯下泛着柔光。
晏书珩视线追随着她,眉梢危险地挑起:“可备了水?”
阿姒刚卸下钗环,正好要沐浴,想着不若卖他一个“人情”,遂谦让道:“妾正好要沐浴,刚唤人备了水,郎君先洗吧?”
晏书珩低低地轻笑。
这声笑比轻羽温柔,可阿姒却诡异地觉得,这是毒蛇捕猎前的吐信,是猫捉弄老鼠时愉悦的呼噜。
她的思绪在“是她多心”和“晏书珩今夜有些怪”间来回摇摆。
见此,青年笑意更愉悦了。
“不必。”
阿姒松了口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谦让有礼,想必又是她太过谨慎。
但随即——
晏书珩莞尔一笑。
“为人夫婿,怎能让夫人等着,横竖是夫妻,不若一起洗吧。”
他语气很肯定,而非征询。
这是什么话?!
阿姒止住后退一步的冲动,长睫愕然掀起,像鸟雀受惊时的扑翅。
青年好整以暇地看她。
眼里含情脉脉。
阿姒不能自控地露出一个见鬼般的神情,借着关切问道:“晏书……郎君你今日究竟是怎的了?”
她慌乱得太明显,险些直呼晏书珩姓名。晏书珩察觉到了,他并未不悦,神情比她还困惑,像个纯良少年,微微歪着头,睫羽轻扇,不解地反问:“是我的话有何问题么?”
有问题的不是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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