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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我们会白头到老。”
晨起时,阿姒醒转。
她习惯地要唤贴身侍婢,一睁眼,瞧见一道清隽身影。
晏书珩已换上素雅常服,端坐榻边,眼中噙着温存柔和的笑。
“夫人,你醒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成婚了。
这是新婚的头一日,她还适应从晏书珩妻子的身份。
阿姒讪道:“你何时醒的?”
“什么你啊你的,莫非夫人只在用着我时,才肯改口?”
他的调笑唤出昨夜迷乱的回忆,余光悄悄探向桌案的方向。
“我收起来了。”
晏书珩笑罢,抱她至妆台前,拈起白玉梳,为她梳发。
一看到一旁桌子,阿姒便想起被那圈柔韧羊睫刮得濒临崩溃时,他更为恣意,捉住她两边脚踝,让她踩着桌沿,展露得毫无余地。
红木桌都晃得移了半尺。
他还轻啮她心尖,想起后来那场失控的大雨,以及被撑开到极致,合都合不上的窗扉……
阿姒头皮一阵麻。
她匆匆收回视线:“婶母说过,大婚次日,新妇当给长辈请安,和各房亲眷见上一面,你快些。”
晏书珩动作不紧不慢。
“昨日祖父吩咐过,不必早起。”
透过镜中,阿姒看到他半垂眼眸,专注地替她盘着新妇发髻。
样式还颇为繁复。
手艺也显然比在上庸时好多了。
“你悄悄去学了?”
镜中青年浅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婚仪礼成,喜烛也已燃尽,今日是阿姒成为我妻子,为我盘起满头青丝的头一日,意义不凡,我不愿假手于人,只能自己去学了。”
盘好发后,他再拈起脂粉盒子,便有些一筹莫展了。
“我实在不会上妆。”
阿姒笑着接过:“你要什么都会,我的侍婢岂不得吃干饭?”
梳妆完毕,一对新人往主院去,一路上,见到这对壁人,仆婢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长公子、少夫人。”
阿姒被这声“少夫人”叫得不由自主端起矜雅闺秀的架子,从容颔首。回过头,见到青年饶有趣味的目光。
“看什么?”
晏书珩无比正经地温柔笑着。
“自是在看我的少夫人。”
阿姒就知道他会调侃她,知道他喜欢看她气恼,她偏不恼:“怎样,我装得像不像,可有少夫人的派头?”
“何止如此,阿姒气度从容,温和又不失威严,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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