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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门牙上有葱花。”
“假的,我不信。”
“真有,挺大一块扒在牙缝里面。”
“别想骗我。”
“不信你自己用手抠抠。”
高燃下意识用手抠了一下,“没有啊。”
封北的胸膛震动,他哈哈大笑。
周围吃喝的人纷纷看过来,高燃的脸涨红,他掐住男人的脖子,没用多大力道,“卧槽,你果然骗我!”
封北不笑了,烟也不抽了,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年。
高燃结巴,“干、干嘛?”
封北说,“你这对儿卧蚕是遗传的谁?”
高燃啊了声,“我爸妈都有。”
封北把烟塞嘴里,舌尖抵了抵,“好看。”
高燃自恋的摸了摸脸,“那是,我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的。”
封北的危机感蹭地一蹦老高,他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早恋的果子是涩的,还酸,你偷吃了,小心坏一嘴牙,往后每每想起来,胃里都会冒酸水。”
“……”
高燃被封北催着回家写作文,说晚上要检查。
封北拿了地址去钱立山家,他一个人去的,身边没带谁,打算上那儿溜个弯,消消食。
钱立山家在老城区,跟许卫国家隔的不远,左拐右拐,拐几条巷子就到了。
封北刚到巷子口,就听见女人夸张的叫声,还夹着粗俗不堪的骂声。
“都来看看啊,我老板死了,他弟就这么欺负我这个大嫂,叫我滚出这个家,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有些时候,有些人恨不得在嘴上装个大喇叭,闹得人尽皆知。
封北事先看过档案,黑灯瞎火的不好认,一走近就瞧出来了谁是谁。
钱立山老婆方萍拽着他弟弟钱肃的衣服不撒手,歇斯底里,颇有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钱肃满身难闻的馊味儿,泔水桶倒在他脚边,显露出前一刻遭到过什么样的待遇。
封北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钱肃弄掉身上的几根烂菜叶子,“封队长,不好意思,我去换身衣衫。”
封北颔首。
方萍的眼睛直直落在男人身上,脸上堆出可怜又无奈的表情,“既然你是队长,那你可以主持公道的吧,我老板没了,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撑着,我小叔现在当了老师,出息了,处处瞧不起我,还叫我滚,我一个寡妇,上哪儿说理去?”
钱肃的身形一滞,他转过身,“大嫂,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个字?”
方萍冷哼,“你是没说,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钱肃皱眉,“你这是胡搅蛮缠。”
方萍被他给激的原形毕露,“我胡搅蛮缠?我看分明就是你心怀不轨!”
她激动起来,“封队长,那破录音机他就是不同意扔,还撂下狠话,说谁扔了,就跟对方没完,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
钱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似乎是嘴皮子不够利索,骂不来狠话,还是在讲理,“大嫂,我哥的东西都被你烧的烧,扔的扔,就剩下一个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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