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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婉也几次明示暗示,她已经是定北侯的人了,而自己既已带她到了燕京城,又怎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将她扔在京郊。更何况,自江南到燕京,二人几番接触下来,那姑娘对他既敬重守礼又温柔小意,还有那日临别时依依不舍的情态,或许……或许宋婉对他,也并非无意?
想到这儿,赵封毅倏地睁开眼,哗哗水声之下,便见男人赤裸雄壮的身躯跃出水面,不出片刻,身上已穿戴整齐,一人骑马出了侯府。
一落疏篱之外,马蹄声渐止,转眼已是昏夜之交。
赵封毅翻身下马,身姿矫健,推开柴门之时,立在院中的女子也正好转过身来,四目相接,只见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在暮风中泛着桃花般的红痕,溶溶秋波就这么望着他款款走近,点点眸光间是不及掩盖的欣喜。
“侯爷,您怎么来了?”
十六岁的少女,这般待嫁的年纪,髻发尚未挽起,只有许配了人家,被她的夫君怜爱过,方可挽起妇人的发髻。
赵封毅在她面前站定,喉头莫名有些发紧,见她被阵阵暮风吹起的几缕青丝,衬着白皙的脸蛋,不由得抬起手来,将她耳边的鬓发拢好。动作间,指腹无意间触碰到她脸颊上娇嫩幼滑的肌肤,竟是犹如凝脂一般。
宋婉被他这举动惊住了,望着男人坚毅的俊容半晌不曾回神。
指尖的细腻让他心生不舍,粗粝的手指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蹭了下,才克制着离开,嗓音在风中略显沙哑:“骁阳与我带话,你说那日的菜苗儿已经长成,我便来看看。”
宋婉痴痴地看着他双唇张合,今日的定北侯,紫袍玉带,墨发玉冠,魁梧英姿,赫然就是两人初见时的那身打扮。
赵封毅看向她身后那垄郁郁葱葱,着实长得甚好。
“侯爷……”
耳畔被他触碰过的肌肤不住泛起热意,她总觉得今日的侯爷上回见时不同,但又说不清是何处不同了。
“不请我到屋里坐坐?”
入梦初醒的少女回转过神,低首含羞道:“侯爷里边请。”
宋婉跟在他身后进屋掌灯,只见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赵封毅看她远远站着,心神不宁的样儿,便伸手示意她过来坐下:“婉儿,我今日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见她落座,赵封毅沉吟片刻,问道:“在家中时,父亲可有为你相看人家?”
本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谁知竟是问的这个,宋婉一时吃不准他这么问的用意,吞吐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封毅见她为难,敛神道:“你只老实说与我听,左右你如今到了燕京,即便相看过人家,恐怕也是作不得亲的。”
听他这话,少女竟是有几分放下心来,水眸依依望着男人的眼睛,不敢有半分隐瞒,轻轻颔首:“有的,是邻村的一户货郎。”
却见他意外地剑眉一挑,手指点着桌案,问道:“货郎?同你见过面不曾?是何年纪?”
宋婉老实地摇摇头:“爹爹去世前,只听他提起过,是家中独子,并不曾见过面,今年……该是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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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乛?乛?十八岁的卖货郎和年过四旬的老侯爷,你们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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