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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非池自顾自地一口闷,干光了杯里酒。
“这些给你,你离开苏余。”徐仄恺叠着腿,从风衣衣襟里拿出一张卡。
周非池接了,拿在指间左右翻转。问:“有多少?”
徐仄恺五根手指屈起,指节磕了磕桌面。
周非池说,“苏余在你那,真值钱。”
徐仄恺嗅到一线生机,乘胜追击,“你要嫌少,开个数。”
“我开不出。”
周非池说,“苏余在我这,是无价之宝。”
徐仄恺的生机断灭。
徐少爷的怨气,恨念,不甘,再也压制不住。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打心底地瞧不起周非池,单方面地给他下定义。
周非池依旧平静,看着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刹失定。
半晌,他问:“你以前,这样跟苏余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个女孩子,脸面薄,需要爱护,需要自尊。”
徐仄恺怔住,继而是汹涌的怒火直烧天灵盖。火苗向上冲腾得越剧烈,内耗的燃料也在掏空他的底气。
徐仄恺不想承认。
但他深切地感知到,高筑的塔台在摇摇欲坠。
“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他道。
“你都看到苏余和我在一起了,怎么还能好好说话?”周非池轻声一笑,又朝他敬酒,“徐总有定力,恕我不向你好好学习了。”
说罢,周非池喝完剩下的啤酒,起身就走。
擦肩而过时,徐仄恺青着脸,从齿间重复碾压那句话,“你算个什么玩意。”
同时,迈巴赫后面的黑车里,下来四个结实汉子。
果然,情敌的归宿,都是以暴制暴。
这样才对。
积攒的怨与恨,怒与妒,以体面做遮掩,压根不是长久之计。
见血的刀刃,吃人的眼神,想要对方死的心,才是徐仄恺真实的风暴中心。
但他好像低估了这位情敌。
周非池的每一块肌肉都不是白练的,和苏余有关的事上,他随时迎战搏击。周非池以绝对的信念,不居下风。腿伤了,胳膊扭了,也不见半点服软。
凌晨里,这种鬼热闹当真尖酸。
直至烧烤摊老板娘大吼“报警!”。
徐仄恺发话,住手叫停。
打手听话,训练有素。
但周非池不吃这一套。
他缓了两口长气,慢慢抬起头,眼睛压成一条深邃的缝,直直看向徐仄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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