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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一次比一次敷衍,都没有丁点儿在意他的样子,连他翘了体育课都漠不关心!
他以为发了那条消息,李浔至少会关心一下,他究竟碰上了什么事情,谁知道李浔回了个“好吧”,扭头就走。由此可见,他在李浔心里,啥也不是。
水都泼出去了,他只好临时订票,一个人摸索到火车站。
车站曲折蜿蜒,像座迷宫,他排队取票费半天劲,结果错过一班车,只好改了班次。
手机快没电了,他拨通宋景山电话,说自己在高铁上,预计还有一小时抵达,让他提前到列车站点附近候着。
宋景山觉得奇怪:“欸,你今天怎么没坐阿浔的车?”
宋仰扁扁嘴,现编理由:“我皮薄,不想每次都麻烦他等我。”
“哟——”亲爹毫不客气地嘲讽,“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宋仰气鼓鼓:“手机没电了,不跟你啰嗦了,记得在南城百货的大门口等我啊,带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好好好……”电话还未挂断,那端传来了初之软软糯糯的小奶音,“是小仰哥哥吗?”
“对呀,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接他?”
还没来得及听到初之的回复,老爸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宋仰无奈一笑,定好闹钟,戴上眼罩和耳机,靠在椅背假寐。
短暂的休息时间,他做了个梦,梦见李浔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箭馆明晃晃的灯光下,李浔扔给他一张考勤卡,面沉如水:“你看看你,多久没来训练了?就凭你这样的态度,也想进省队?”
卡片上大红色的叉叉像恶魔的爪牙,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向李浔道歉,李浔却告诉他:“如果真的那么痛苦,就不要再练了,这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肯定还能找到让你感到充实和快乐的事情。你以后也别再叫我师父了。”
他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掌心都是虚汗。
他都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做噩梦了。他以前很少做噩梦,就连高考前的那几个晚上,梦见的都是考完出去旅游。似乎是从这学期开始,他烦心事越来越多,做噩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待他揭下眼罩,看见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边上的小孩和大叔都睡熟了。
他抱着背包,悄悄起身。
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没有导航定位,他只能凭着感觉跟随人流往外走。
烤肉肠的香味四处弥漫,刺激着他的唾液分泌,可摸遍身上和包里所有口袋,只摸出两枚钢镚,还不够买瓶矿泉水的。
最可气的是他后来还是选错了出口,得绕一公里才能到百货商场。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他的嘀咕声和肚子的叫嚷声遥相呼应。
也不知道老爸到了没有。
宋仰耷拉着脑袋,脚尖勾了只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塑料袋,一路踢着走。
淡薄的月色被风里的树枝摇碎,妆点在他脸上,明暗交替,看起来有些落寞。
李浔第三次按响喇叭。
宋仰终于抬头朝他看了过来,似乎还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李浔又用远光灯晃了晃他。
借着路边商店的光亮,宋仰看清车牌,心头一惊,来不及细想,欢欣雀跃地绕过街边绿植。
车窗正好降下。
“师父!你怎么来了!?”
李浔细细打量窗外的少年,不过就一周而已,宋仰明显瘦了一圈,小脸都快瘦脱相了。
他心口还酸着,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临危受命,不来不行。”
宋仰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李浔是没有义务来接他的,既然来了就是一份恩情,他别扭也不闹了,满怀欣喜地钻进副驾:“是我爸让你来的啊?”
“不然呢。”李浔递给他一个热气腾腾的鸡蛋灌饼。
“舅舅,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哦。”一直藏在后座啃蛋饼的李初之冒出正义的声音,“明明是你非要来的。”
李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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