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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乐离开后,温辰安将那串佛珠在腕上绕了几圈,垂手时隐在袖中。
莹白的珠子贴着腊白的皮肤,一时间竟显得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他慢慢走出小佛堂,呼吸着深夜独有的清寂空气,原路返回,心情却轻松许多。
等死之人的心态与正常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前院还是他出来时的样子,温辰安轻轻推开上房的门,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关上门后,悄然走进里屋。
床榻上只有一床被子,仍是新婚的大红。
羿玉睡在里侧,侧躺着,大红绣被只盖了一半,寝衣裤子卷到膝盖,流畅紧实的小腿压在鲜亮的红被上,深夜里也白得晃眼。
似是被突然出现的光亮晃了眼,睡梦中的少年轻皱了下眉,眼睫也颤动了几下。
温辰安连忙将手中的蜡烛吹灭了,放在一旁,缓过身上的凉意才脱了外衣大氅,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
被子都让羿玉压着,温辰安没有去拽,而是盖了一点被角,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微微弯着去瞧身侧的少年。
不一会儿,羿玉就翻了个身,背对着温辰安,压着的被子也松开了。温辰安无声笑了下,将被子盖到身上,往里面挪了些,挨着羿玉的衣角。
约莫是贴着自己的胳膊有些硌人,背身对着温辰安的少年又蛄蛹了几下,避开了温辰安贴着他的胳膊。
温辰安大惊,连忙贴过去,搂住装睡的羿玉。
“小玉……”他可怜地讨饶,“别生气。”
羿玉闭着眼,仿若沉睡。
但是仔细一摸他的皮肤,还有些微凉,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
晚饭的时候,温辰安一副隐瞒了某些事情的模样,半夜又起床出去,羿玉那时还没睡着,也披着衣服跟出去了。
然后就听到了小佛堂里空乐与温辰安的对话。
空乐离开的时候,羿玉就隐在檐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光头走远,温辰安之所以在里面磨磨蹭蹭,也是想留出时间让羿玉先回去。
结果回了上房,羿玉却不让他碰了,温辰安才大惊失色,更顾不上与羿玉默契对戏。
再演,小玉就要真生气了。
“小玉。”温辰安一股脑地将所有事都说了,“傍晚你回来之前,母亲那里让人过来传话,说是曾经算出你命格的和尚邀我三更时在小佛堂里相见,又特别嘱咐,勿要让除我之外的人得知此事……”
母命不可违,温辰安又不想隐瞒羿玉,就只能笨拙地演了一场戏,引羿玉亲自过去瞧。
羿玉这才睁开眼睛,轻声地说:“那和尚送你什么了?”
温辰安连忙将腕上的佛珠褪下,交给羿玉:“本也是要给小玉的,当个护身的物件也好,当个摆件也罢,你若是不喜欢,就随手放起来。”
羿玉一摸到佛珠,就疑惑地眨了眨眼,觉得这佛珠摸起来手感很是熟悉,和他曾经得到过的某个道具很是相似……
可佛珠珠串这种东西,手感大抵也没有什么差别吧。羿玉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等明天再看一看好了,羿玉随手将佛珠在手腕上绕了几圈,翻过身去看黑暗中轮廓模糊的温辰安。
“你身体不好,怎么敢在夜半出门,着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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