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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沉默地走完流程。
离开的时候,贺星苒问靳屿,留在家里的东西要怎么办,靳屿随口一说,扔了吧。
跟上次吵架之后,是同样的回答,贺星苒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靳屿上车,又成了居高临下的姿势,他绷着侧脸,朝她按了按喇叭,问:“送你?”
贺星苒晃了晃正在打车的手机界面,勾唇微微笑了笑:“我们不同路。”
靳屿和祁颂年同小区的房子,和她家一东一西。
确实也不顺路。
这话似乎一语双关,靳屿稍稍蹙眉,但很快松开,淡淡道:“那成,我走了。”
贺星苒“嗯”了一声大。
靳屿发动车子,两人别过。
网约车很快也抵达,在民政局门口,见到是独身的漂亮女人,司机师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着:“现在这社会不知道怎么了,人心都太爱变,离婚比结婚的还多。”
贺星苒稍稍向上抬起围巾,挡住大半张脸,声如蚊讷地反驳着:“也没有变什么。”
昨天,那场烟花在两人头顶绽放,贺星苒悲观地脱口而出一句离婚。
靳屿在这个晚上,屡次染上愠怒的脸,终于呈现出一种和阳城天气一般的冰冷和麻木。
逸散着火药味的空气里,靳屿长身鹤立在她面前,像是一把笔直地插进冷空气的刀子。
“好啊,离婚,”黑暗掩盖住他的表情,声音更为冷硬,“反正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
他用一种解脱的语气说。
那一刻,贺星苒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感到很悲伤。
似乎在心底,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们之间的矛盾如猛兽般蛰伏着,总有一日会吞没掉全部感情,爱情在自我和自由意志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贺星苒想,总不能一直让靳屿讨好她。
如果两个人变得不快乐,此时斩钉截铁的结束,他应该会解脱。
贺星苒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容器,她想有人将她的坏情绪扔走,然后用那些她从幼时就缺失的感情和亲密关系填满。
但她太悲观,不知道怎么改变自己;同时又善良,不想拉着别人自己溺亡。
-
靳屿满身疲惫,本来他的航班是明天飞的。
但昨晚,他恨不得立马结束这一切,向航空公司告假,提前以乘客的身份飞了回来。
昨晚,黄钧泽放了烟花后,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兴致冲冲地来找他,还以为计划成功,脸上洋溢着替朋友开心的笑容。
看到靳屿的脸上,笑容就尴尬在唇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靳屿如丧考妣的脸色,也不敢问,只好私下偷偷和室友季航说这件事。
季航可没有这些忌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群里艾特靳屿。
【到这个份儿上告白还能失败,你俩是给我们演偶像剧呢?】
【怎么着,我就说你跟贺星苒不合适,不是哥们说话难听,她那个家庭复杂程度,能培养出什么健康的小孩儿,你到底就爱上杆子往上贴,现在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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