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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贵还想说话,老井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赏了两人一人一脚,“两个惫懒小子,整日里偷懒,就知道贪嘴。”
马夫同大贵苦笑,说起来他们也是四十的人了,结果还整日被踢来踢去。不过,一起相处了二十几年,两人也是习惯了。
这会儿笑嘻嘻就道,“井伯,您老最享福了,每晚都有单独的好菜分下来,不像我们可怜的,每隔三日才能解馋一次。”
井伯闻言,得意的高抬了下巴,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怎么,你们羡慕啊?那也没用,那是丁姑娘特意赏我们几个老家伙的体面。那可是她亲手做的好吃食,没有你们的份儿。”
“是,是,井伯最有福气了。”
马夫同大贵都是酸溜溜的奉承,这倒是惹得井伯越发欢喜了,老爷子冲着内院方向,用力抻头嗅嗅,笑道,“你们两个小子还说常吃鱼,丁姑娘做的鱼是普通的鱼吗?听说咱们少爷和方公子都喜欢吃呢。你们若是不想吃就说话,老头子我不介意多吃两口。”
“别啊,别啊,井伯,我们两个就是随口猜猜,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可嘴下留情啊!”
“哼,这还差不多。”
三人正是说笑着,就见门外转进来两个人,一着黑衣戴金冠,俊朗英武,一着白衣插玉簪,俊秀风雅。可不正是公治明同方信两个,老井三个赶紧行礼。
公治明同老井回了半礼,末了指了乌骓马嘱咐道,“井伯,乌云今日有些暴躁,您帮忙看看是哪里的毛病?”
老井早年就是给老侯爷牵马的亲兵,一辈子也没离开过马,几乎是一打眼就看出了乌骓马的异常。于是哈哈笑道,“少爷不必惦记,这小子是想找媳妇儿了。”
公治明听得一愣,末了也是笑道,“这几日忙碌,倒是忘了如今是春日了。”
老井接过了缰绳,摆手道,“少爷放心吧,乌云找媳妇这事就交给我了。您快回后院吧,听说今晚丁姑娘做了很多好吃食,连我们都能分到那个水煮鱼尝尝呢。”
马夫同大贵也是笑道,“就是啊,少爷,我们还想寻壶好酒喝几口呢。”
公治明想起那个喜欢在灶间忙碌,不同于别的女子身上的花香,身上总是多了暖暖饭菜香气的女子,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了。
“好,井伯替我吩咐下去,今日不当值的,都赏一壶老酒。”
“呀,谢少爷!”
三人立时欢喜的眉开眼笑,待得躬身送走主子就跑去告诉大伙这个好消息。并不是他们如何穷苦,平日里也喝不起一口酒,一来是府里有规矩,平日无事不准沾酒,否则即便不耽误职司,也不能满府转悠的都是醉鬼啊。二来,主子赏下来的酒菜可是体面,哪是平常的酒菜可比。
丁薇原本还以为公治明晚上要睡在皇宫,每次想起那个守候在后宫的“狐狸精”,她就后悔不该装大方,不该为了儿子舍了他爹爹,万一真被“狐狸精”叼去了自家的“小公鸡”,她真是没处哭去。
但事已至此,她就是想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把手里的肉馅剁得细细碎碎,末了团成大丸子下锅蒸,下油炸,下汤炖,完全把“它”当仇人对待了。
结果饭菜上桌儿,老老小小都聚齐了,不等动筷子,却是见得公治明同方信两人走了进来。
丁薇喜得双眼立时就亮了起来,脸上的欢快之色连傻子也看得出来。可惜,她犹不自知,“冷”着脸招呼当归几个多添碗筷。
魏老爷子本来抱了徒孙儿在分吃一只肉丸子,见徒儿如此模样,忍不住苦笑叹气,悄悄同徒孙儿告状,“安哥儿啊,你娘是被你爹降服了。可怜师公以后怎么办啊,你爹待师公最坏了,你娘也靠不住,师公只能指望你养老了。”
胖小子虽然如今已是能简单说些单字,也能听懂一些话,但这么复杂的连句,他的小脑袋还理解不了。但他却有个无敌大法啊,油乎乎的小嘴在老爷子脸上重重印了一下,立刻就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了。
什么不孝顺的徒儿啊,没依靠的晚年啊,都扔到脑后去了,什么也没有怀里的乖徒孙儿重要啊。
方信扫了一眼饭桌,居然大半都是他喜爱的菜色,就笑道,“难道妹子猜到我今日要来吃饭,怎么做了这么多好菜?”
丁薇不等说话,魏老爷子却是吃了醋,嚷道,“家里哪顿晚饭,你小子落下过啊?改日我也尝尝丞相府的饭菜有多难吃,居然吓得你小子总跑来抢我们老老小小的好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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