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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漆黑的鸟儿,从窗户不请自来,脚底抓着一枚小巧铜制卷轴筒。盘旋吊灯四周,不得安宁。
“肃静,肃静!臭鸟,吵什么!”
仿佛察觉到对方的不善,抑或是对魔力波动的感召,它忙忙慌慌地松开爪子,惊弓之鸟逃也似的飞出去了,一如闯进门来那样。
卷轴筒摔在堆满公文纸的办公桌上,发出不小磕碰声。
当啷。
金属抨击的清脆,在此间却也沉闷。
“图留斯,你瞧你,急躁。”爱德华提起了卷轴筒,“一只帮骑哨报跑腿的畜生,凶它有什么用?那群不露面的家伙,无偿提供消息,也得给点起码的尊重不是?”
政务厅的窗户本就是为了这只小鸟预留的,爱德华还未加冕时就已经习惯了偶有一只渡鸦突然闯入,晃动吊灯。
小时候,他的父亲会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盯着公文眉头紧皱。爱德华闯了祸,就被老父亲勒令在这里,读书。
书不会是他热爱的骑士小说,只会相关于历史或政治,对躁动的年轻人来说,可不算有趣。
父子间的沉默或许能持续一整天,直到用餐时间。
枯燥乏味间,一只漆黑的渡鸦,像是能带来世界外的广袤。年幼的爱德华看着它,希冀的眼睛里充斥对新奇的向往。
仿佛时间永远不会行走,永远不会。
这是不可能的。
父亲的脚印终究会在前行路上,被抛在身后。
不知觉间,自己的模样就会和那道影子重合,虽然不是全部,但总有某些,总会余留某些的。
优点或缺点,认可或不认可,总会有留下痕迹的。
如今,办公桌后边的椅子,换成爱德华自己坐上了。童年不喜欢的书籍,却成了现在爱看的消遣,也明白了未知的世界也并不是那么令他无限向往。
仿佛老人的背影,小孩的背影,都走在他的后边。他努力超越着两者,唯恐落后,可终究是无法并肩。
只有那只渡鸦,偶有闯入,同曾经那样,将沉闷的政务厅搅动得一片喧腾。
一切都在改变,一切也都没变化过。
“我的陛下,这是突发的消息?”相比于图留斯,左侧的这位带着兜帽,宫廷法师模样的中年就要沉着地多。
爱德华没有立即回答,取出了轻薄的卷轴后,他再三确认自己所看到的。皱着眉头,仿佛要将每个词都仔细过目一遍。
“自己看看吧,西文,上边有部分是你母校那边的消息。”
阅读完后,爱德华将卷轴随意地抛给了两人,相当地信任。
“这是。。。。。。”
“尸鬼!龙息那边又在搞什么名堂,消灭省内四处的凶物已经够忙活,哈,现在倒是自己找些麻烦。就说这群只会弄些把戏的施法者,尽会添麻烦。”不等西文说话,图留斯就恼火地倾泄起自己的不满。
“将军阁下习惯读个问候,就直接看署名了吗,真是不错的习惯。”
西文可不会对讥讽自己母校的人好脸色,尽管平日里他本就同图留斯不太融洽的样子。
爱德华默不作声,撑着脑袋思绪悠长。作为站在最高位的他,必须要思考地比别人更多。
“是外乡人,但这也说明,能流落到龙息出事,在其他地方这东西不会少见。”西文凭自身对施法者的见解,发表着观点,“至少,散布地相当分散且随意。不似固定某个地点,只是需要这种东西收集灵魂石吗。大量的灵魂石。”
“图留斯,你有什么相关的消息吗?”
如果西文的判断正确,那么这种事件就不会占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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