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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衍那一具登登笃笃,三角身胚的身躯挡在翁卯卯面前,翁卯卯抬头低头都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翁卯卯说的那句话有些熟悉,江砚书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她在道院里是总把“道长您最好了”挂在嘴边,他还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当真是最好了,眼下看来都是花言巧语罢了,什么最好,并列的最好他才不稀罕。
呵呵。
“那道长也不知去了哪儿,此处就是个木头破瓦屋,不是个遮奢的住处,住在这儿卯卯得委屈,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翁衍的余光里已经看到了江砚书了,鼻头嫌弃一皱,他抱起翁卯卯,侧着身子走到墙边,只等一个好字,他就会化为本形,带着翁卯卯离开此处。
不知江砚书已经回来的翁卯卯拿不定主意,她想等江砚书回来,可敢十二分确定他会不会回来,怕会空等一场,她犹豫着不知怎么回。
“要不先去哥哥哪儿?”翁衍迫不及待要带着翁卯卯离开,只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无所谓。
这一次重新出村翁卯卯是来玩的,可翁御不是,事关哥哥的后半生幸福,她怎能去打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哥哥没有空闲呀,哥哥得去找小七姐姐。”
“那……”翁衍转头要撺掇翁卯卯去另一个地方,只地名还没说出来,身后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
“师、师父,猫儿回来了吗?”知灵人未到声音先出,跑了一路,气息不稳,短短的一句话,有的字音轻,有的字音重,还有的字音抖出了重音。
这短短的一句话,翁衍气得几要咬碎牙龈。
“是知灵!”翁卯卯一下子就认出了知灵的声音,伸长了脖子循声探去,一下子就看到落汤鸡似的江砚书了。
像不像落汤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像落汤鸡的人是江砚书。
江砚书真的回来了。
然后她就像一条泥鳅,滑溜溜地挣出翁衍的臂弯里,嘴里叫着道长跑向江砚书:“道长道长,您去哪儿了……”
江砚书故作镇定,走上前去迎,就在翁卯卯要蹬起后腿,和往常一样要扑入江砚书的怀里时,翁衍忽而出现在其身后,手疾眼快抱住在腾空而起的翁卯卯,脸色不变,嘴上却有嫌弃之意:“卯卯,他浑身湿哒哒,袍角还在滴水,你扑上去了,毛发也会湿,这样不清爽也不舒服,还容易感寒,还是离远一些,表哥身上就是干燥了。”
江砚书的脸色因这句话变得铁青,这是哪儿蹦出来的触眼歪物件?行为过分,嘴里说的话更是令人恼火。
自家道院里出现个生面孔,这个生面孔挑肥拣瘦,对师父不敬,知灵按捺不住脾气了,嘿哟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劈手从夺过翁卯卯塞给江砚书。
抱到翁卯卯江砚书后退,看翁衍的眼神宛如看那路上剪劲的王八:“我们这儿有薰笼,湿了烘干就成,不过你是谁?怎和个贼子一样随意闯人院中?”
“我?”受问,翁衍露出隽味一笑,乔起腔来,“我是卯卯的表哥,姓翁,名衍。”
说着,伸手想要把翁卯卯夺回来,然而知灵眼尖,挺着胸膛挡住他的动作。
“哦,我问的是你来这儿干什么?”江砚书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翁卯卯的头,但对翁衍的态度冷淡如冰,此时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疑惑,表的?怎么姓翁?”
“关你何事?”江砚书态度冷淡,翁衍则是态度不善。
“这是我的道院,为何不关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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