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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沈庭玉早上起来时,饭菜总是已经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上,柴也早砍完了,炉火烧得又热又旺。
南乐像是会变戏法,又像是猫托生出来的,竟然能将这么多事情做完一点声音都发出来使沈庭玉惊醒。
亦或者他在这里丢失了一贯的警觉性,睡得太沉也太死。
沈庭玉几乎快要让南乐养成了一个废人,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日没有出过屋子,又有多长时间没有下床。
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沈庭玉成了世界的中心,很多时候开口都不用,只要喊一声‘姐姐!”
南乐就会快乐的帮他拿来他想要的杯子,水,亦或者她自己。
这样的日子过的沈庭玉就像是传说中醉倒在妖妃宫殿中不理朝政的亡国之君,既不知道外面的日光流逝,也全然不关心外界的事态变化。
他唯一确信的就是自己想要将这昏君继续做到世界的尽头。
作为昏君的梦想在一个早晨被打破。
沈庭玉被女人的哭泣声吵醒,他睁开眼,很快意识到哭声来自南乐。
另外还有一个男人隐隐约约的声音。
沈庭玉走到门口,稍微将棉帐掀开一点,向外看去。
天是白的,地上也是白的,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远远站着一对男女。
乍一看,倒是郎才女貌,一对颇为相配的情侣。
男人长臂亲昵揽着南乐的肩膀,低声对她不知道说了什么。
南乐一面抹着眼泪,一面用力推男人。
两人脚边散落了一地的干柴,原来这就是南乐的秘密,她不是猫托生的,只是气得更早,不顾寒风,拖着瘦弱的臂膀将那些沉重的干柴抱远了去砍。
远到发出的声响不足以惊醒他,又辛辛苦苦的再把这些干柴一点点抱回来。
男人表情愈发烦躁,任她说什么,如何挣扎,只不容置疑的将人往怀中按。
南乐更是泪水涟涟。
沈庭玉从未见过她哭成这般模样……像是遭了一番狂风骤雨将要凋零的红梅,惹着人更想将花瓣揉碎,细红染在指尖。
不,他是见过的。
沈庭玉眸光暗了几分。
南乐一力向后扭头,男人却将她的下巴攥在手心,少女尖尖的下巴陷在男人的掌心,已有了些许红痕。
林晏垂眼盯着眼前人,尽管眉眼带笑,但眼白绽出血丝,一双漆眸翻涌着暗沉沉的情绪,实在有些骇人。
沈庭玉的视线在林晏那只登徒子意味十足的手上徘徊片刻,缓缓移到南乐布满泪痕的脸,眼底阴云密布,戾气横生。
既然已经将南乐弃如敝履,为什么偏偏又要来招惹纠缠呢?
这姓林的畜生将此地当成了青楼楚馆,将南乐当成了那等可以肆意轻薄的女子吗?
难道这人非得钉在棺材里,埋进黄土里,才能老老实实的干干净净的从她身边消失。
攥着棉帐的手不自觉愈发用力,沈庭玉一把掀开棉帐。
林晏面上含着一缕惯常的散漫笑意,抓着南乐的手,手背却已经爆出根根青筋,“我进去坐一会儿都不行吗?我可是你的丈夫。”
南乐崩溃的大哭,“不,你不是!我跟你没关系了!走开!你别碰我!你又喝醉了!”
林晏面上的笑容微微扭曲,却仍是笑着,不依不饶的逼问,“干嘛这么大反应,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连碰一下都不让,这么薄情,见到我也一点都不开心,又不让我进房。难道你房里藏着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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