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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风像个醉汉,在审批科的窗缝里横冲直撞,把暖气片敲得哐当作响。高小林对着卡壳的审批机翻白眼,钢笔尖在《年度审批效能报告》上戳出个洞——墨迹晕染的形状,活脱脱是小五上周把搪瓷缸扣在机器上留下的茶渍印。这小子此刻正四仰八叉趴在桌上,洗白的蓝布褂兜住整个脑袋,裤腰上的钥匙串随着鼾声有节奏地敲打铁皮柜,"咔嗒咔嗒"的声响和审批机的呻吟组成荒诞二重奏,倒像是给机器配的呼噜伴奏带。
"高科长,"老马端着紫砂壶晃进来,壶嘴飘出枸杞混茉莉花的诡异香气——这老小子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养生秘方","省厅的效能大比武文件下来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像在说暗号,"要求审批错误率低于0。01%,比煤球厂挑煤渣的筛子还严!"高小林瞥了眼老马袖口露出的电子表,荧光绿的数字在冬日阳光里格外刺眼,突然觉得这表盘上的刻度,比审批机的齿轮还让人头晕目眩。更离奇的是,老马的紫砂壶嘴此刻正冒出形似公章的蒸汽,在天花板上投下歪扭的红圈投影。
走廊传来老周的塑料凉鞋声,像踩在热铁板上般急促:"高科长!省厅急件!"他怀里的文件夹抖得像秋风中的梧桐叶,最上面的《防寒物资紧急调拨申请》被蹭出毛边,活像被老鼠啃过的旧粮票。高小林刚伸手,就见小五的腿突然腾空乱蹬——这小子居然在梦里踢毽子!审批机发出"哐当"巨响,像被踹了屁股的老黄牛,吐出半张带泥鞋印的批文后,又"吧嗒"落下半块发霉的馒头——正是小五三天前塞进机器缝的"干粮"。"搞啥子嘛!"小五揉着眼睛坐起来,鸡窝似的头发上粘着半截木屑,"机器比我妈还啰嗦,睡个觉都要哼哼唧唧还吐剩饭!"
正午的阳光把走廊晒成暖黄色,小五蹲在暖气片旁啃冷馒头,油辣子顺着指缝滴在"为人民服务"的标语上,红油在墙面上蜿蜒,像极了审批机漏出的齿轮油。高小林刚把审批机鼓捣得吐出文件,传达室的电话铃突然炸响,惊得他钢笔差点掉进墨水瓶——王副局长要来视察,重点检查审批机的"现代化进程"。他转身要喊小五,却见那小子正把铝饭盒里的回锅肉往嘴里扒拉,油汤"啪嗒"滴在《审批流程优化建议》上,晕开个油腻的五角星,倒像是提前盖好的"同意章",更诡异的是文件上的油印竟慢慢蠕动,变成了审批机的齿轮图案。
"先工作再吃饭!"高小林的钢笔在考勤本上留下深深的凹痕,墨迹渗进纸背,活像审批机卡壳时扯破的文件。小五嘟囔着"人是铁饭是钢",突然把半块馒头塞进审批机缝,认真得像在给婴儿喂饭:"机器也要吃饭嘛,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老马在一旁慢悠悠擦眼镜,镜片反光里映着小五鼓腮帮子的滑稽样,心里暗笑:这龟儿子,比当年自己把算盘当枕头还荒唐。谁料审批机突然发出"咕噜"声,像极了饿肚子的肠鸣,吓得小五手忙脚乱要给机器拍背顺气。
冬至那天,审批科的电炉热得能烤红薯。小五缩在椅子上剥橘子,橘子皮像天女散花般落满桌面,高小林哈着白气修机器,余光瞥见老马正往紫砂壶里加第四遍枸杞——这老小子把审批科的枸杞都快泡成葡萄干了。突然,王副局长的三接头皮鞋在门口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手里的保温桶晃出姜茶:"小林啊,省厅说要推行审批美学,你们这机器得——"话没说完,小五的橘子瓣滚进电炉,"滋啦"声中腾起青烟,副局长的保温桶"咣当"落地,姜茶在水泥地上画出歪扭的太极图,而审批机此时竟"哼"起了《社会主义好》,跑调的旋律混着电炉的滋滋声,惊得副局长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元旦前的加班夜,吊扇摇摇晃晃,把煤油灯的光切成碎金子般的光斑。小五趴在桌上抄审批单,嘴里哼着跑调的《军港之夜》,字迹歪得像被风吹散的煤屑,"同意"写成"同喜","驳回"画成乌龟。老马不知从哪儿摸出袋花生,说是"庆祝审批机带病上岗",小五伸手去抓,却带翻了墨水瓶——蓝墨水在《春节物资审批表》上洇成"福"字,恰好盖在"猪肉半斤"的字样上,更绝的是这"福"字突然渗出油香,竟和赵师傅食堂的炸酥肉一个味儿,惹得众人肚子咕咕叫。
雪停那晚,高小林锁门时看见小五蜷在椅子上打盹,手里还攥着没抄完的单子,口水把纸张洇出个小湖。审批机突然"哗啦"吐出张纸,吓得小五一蹦三尺高,只见纸上用浓墨盖着"已审批",边缘晕染得像团墨斗鱼——分明是老马趁乱盖的歪章,比陈永年喝醉酒盖的章还离谱。更不合常理的是,批文右下角竟印着小五的牙印,显然是机器把他咬过的馒头渣当成了防伪印记。老马在楼梯口喊:"合作社最后两斤腊肉给你留着!"声音混着远处国营商店的《恭喜发财》,在雪夜里飘得断断续续,像极了审批机卡壳时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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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时,审批机又卡在"防寒物资"的文件堆里,像头赖床的老黄牛。小五蹲在旁边啃甘蔗,甘蔗渣吐得机器缝里都是,老马拿钢笔捅了捅:"要不让保卫科小王来砸核桃?他那把力气,能把算盘珠子砸进墙里!"高小林还没开口,就见小五把甘蔗皮贴在审批机按钮上,煞有介事地说:"我姐们儿说,敷面膜能去皱,机器也得保养!"阳光穿过窗棂,在他头发上跳成金点点,审批机突然"嘀嗒"响了声,吐出张批文后,竟从齿轮缝里掉出颗完整的橘子核——分明是去年冬天小五喂给机器的橘子瓣结的果,惊得老马的紫砂壶当场"当啷"落地。
"瞧瞧,"小五甩着甘蔗皮笑,露出沾着糖渣的虎牙,"机器也知道爱美,看见橘子皮就干活!"高小林看着批文上自己的签名,被机器印得周周正正,倒像是用尺子比着描的——想起上周小五把他的签名临摹成"高小森",气得他三天没给这小子好脸色,此刻却忍不住想笑。走廊传来老周的铃铛声,该下班了,老马已经把中山装换成夹克,电子表在手腕上闪着绿光,比审批机的指示灯还亮堂。而审批机此刻正"吧唧"着齿轮,仿佛在回味甘蔗的甜,吓得小李路过时以为机器成精了。
高小林关掉吱呀作响的吊扇,发现审批机上还粘着块橘子皮,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像枚被遗忘的金色勋章。远处的锅炉厂传来汽笛声,他摸出抽屉里的搪瓷缸,茶垢里还嵌着小五去年掉进去的瓜子壳,抠都抠不下来。窗外的法国梧桐冒出新芽,审批机突然又"咔嗒"响了一声,吐出张空白纸,纸上却隐隐约约浮现出小五趴在机器上睡觉的剪影,连他裤腰的钥匙串都印得清清楚楚,活像机器在偷偷画肖像。
"走吧,"老马在门口晃了晃钥匙,"再不去合作社,腊肉就被保卫科那帮饿狼抢光了。"小五已经冲出去半截,裤兜里的钥匙串叮当作响,惊飞了窗台上啄橘子皮的麻雀,那麻雀扑棱着翅膀,把"审批为民"的标语牌撞得歪歪扭扭,"民"字差点掉下来,变成"审批为尸"。高小林把空白纸塞进机器,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低鸣,像极了这一年里,审批科所有没说出口的吐槽与叹息,都被机器吞进了肚子里。而机器内部此刻正"播放"着小五的呼噜录音,吓得值班的老李以为闹了审批机鬼。
春夜的风带着暖意,小五突然在前面回头,脸上沾着没擦干净的墨水:"科长,明天我带点醪糟来,给机器煮点甜汤?上次赵师傅说,机器喝了甜汤就不卡壳!"高小林看着他发亮的眼睛,想起自己刚参加工作时,也是这么天真地想把所有规矩都掰直了。"先把考勤补上。"他故意板着脸,却在小五转身时,看见这小子后颈的绒毛被春风吹起,像极了审批机齿轮间漏下的、那点来之不易的鲜活气息,突然觉得这荒诞的世界,倒也没那么让人头疼了。谁能想到,第二天审批机喝了醪糟汤后,竟开始用四川话哼起了《太阳出来喜洋洋》,吓得陈永年当场打翻了放大镜。
审批科的灯终于熄灭,月光爬上窗台,照亮了审批机上那块橘子皮。它在夜里慢慢蜷曲,最终变成个歪扭的五角星——就像这一年里,所有被盖章的文件、所有卡壳的机器、所有荒诞的日常,终将在时光里风干,成为机关大院里,最鲜活的黑色幽默标本。而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审批机的齿轮上,小五的醪糟汤和老马的紫砂壶,又会在这荒诞的舞台上,奏响新的乐章,只是不知道,这次机器会吐出带糖渣的批文,还是突然开口要求涨"电费工资",毕竟在这个连审批机都成精的地方,什么不合常理的事不会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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