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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景孤寒勾唇一笑,没有责怪,反倒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朕知道你想家了,明日便随你回钟府看看。”
“多谢陛下。”钟延玉察觉到腰上松了些的力道,微微松了口气。
“朕不需要你的道谢,我们本就是夫妻,对吗?”景孤寒眼眸微暗,窝在青年肩颈处,细细啃咬亲吻着对方的天鹅颈,忍不住想要……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破了暧昧气氛,景孤寒脸色不太好看地看向殿门。
“何事?”
他的语气冷凝,哪个人敢打扰他和延玉的独处?!他好不容易哄的人回心转意,谁这么没有眼力劲。
“陛下,太后娘娘请你去一趟慈宁宫,说是有要事和您商量,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就在外面等着呢。”徐沉战战兢兢地说道。
钟延玉像是找到了借口,给景孤寒整理一下衣物,“如今也到了午膳之时,既然太后娘娘有事找陛下,陛下便快些过去吧。”
他的神情温和,倒真像是以往温润如玉的公子。
而感受到少年语气中的轻快,景孤寒心口有些发堵。
他忍不住抚摸上少年的脸颊,“延玉,朕不在了,你就这般开心?”
他的声音很浅,也很轻,像是普通的询问,而钟延玉却能感受到男人的不满和丝丝怒意。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垂下脑袋,“陛下说笑了,臣这是为你着想。”惹怒景孤寒,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景孤寒眯起来眼眸,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钟延玉目送人离开,不发一言。
其实景孤寒都知道了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们回不到当初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呢?
徐沉缓缓入内,看到一袭白衣的青年,心尖微颤,或许连他都想不到人还活着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很想上前仔细看看,可碍于身份,只得低头不语。
“皇上派奴才来伺候娘娘的饮食起居。”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钟延玉抬眸看他,“我不喜人相随,你出去外面候着吧。”
徐沉不能从命,“陛下让奴才贴身伺候娘娘,不能离开视线范围之内。”
钟延玉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陛下真是有心。”都防着他到了这份上,是怕他再跑吗?
宫中无事,他又绣起来荷包。
本来刺绣这些事情,应当是由女眷做的,男子刺绣说出去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但他小时候娘亲就去世了,家中女眷只有简单几个奴婢还有奶妈。
而那时候,他喜静,可自家大哥是个闹腾的主,爬树摔马打架样样精通,上午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子哥出去,下午就一个泥猴子回来。
衣服再多也禁不起人的折腾,每次看到坏的衣物,大哥肯定又是去跟人打架了,是以每每被爹爹训斥打手心,又哭闹得厉害。他那时便想了个主意,偷偷将衣服给人补好,阿爹看不出来,就不会打大哥手心了。
他招了个绣娘入府,可大哥怎么都不想让人嘲笑,不给绣娘缝补,怕她到爹爹面前告状又打手心。
索性缝补简单,他就跟绣娘学了一段时间,也渐渐得心应手,甚至会绣些东西,也就做了点送给大哥和爹爹。
思及此处,他垂下眼帘,前世父兄被流放千里,又是苦寒之地,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怎么活下来?
他不想让对方再遭受这种无妄之灾,爹爹都六十几了,也该好好安享晚年才是。
慈宁宫中,景孤寒陪着太后用完了午膳,他扶老人家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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