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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并没回答这些问题,只是望她一眼,凉声吐槽:“现在的小孩儿话都这么多?”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嫌她话多。
她努力控制住脾气,才没有浑身带刺地反驳回去。
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下了车,但在奇长无比的出站楼梯前还是没忍住,顶着酸胀的眼皮仰头,提醒他:“我这箱子的滑轮特别结实,你不用提着,可以拖着它下楼梯。”
但男生垂眸看了看这近乎全新的洁白小箱子,还是提在了手里。
“那不用你了,我自己拖着吧。”她不太开心地说。
话音刚落,地下通道的风涌上楼梯口,把在车厢内积攒已久的闷热赶走一小部分,却很调皮很不听话地掀动她散在膝盖上方的裙边。
男生躲开她的手,视线在她飘动的裙摆上停了半秒后就收回,神情恹恹的,浑身上下透着能躺着就不站着的慵懒劲儿:“下面风大,压好你的小裙子,”眼风往下行的台阶示意,“走我前面。”
她愣了下,小声回:“嗯。”
地下长廊的风轻轻撩动她的头发,她听话地按住飞动的裙边。身后的人跟她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刻意地靠近或者远去,只在有人挤过来的时候,才挨她近一点儿,替她隔开那些接触。
在那一刻,她感觉到了过去两年里,从来没有过的松快。
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跟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陪她前行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陶迤。
是熟悉的,亲近的,懒散悠闲似是对什么事不上心,实际上却用尊重和爱意包容着身边每一个人的——
陶迤。
在如织人流中没有任何负担地空手前行,原本以为很长的出站通道转眼间就到头了。
她回头看去。
出站口的日光照亮男生整个面庞,像被世界偏爱了,烈烈日晒都变成柔光滤镜,车水马龙都成华丽背景。
他把箱子还给她,分开前随口说了句:“别坐黑车,前面左转有公交,或者找家长来接你。”
她并不打算告别,推着箱子蹭蹭地跟上:“我家长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你能不能陪我待会儿?我第一次到长沛,坏人可能会把我拐走。”
男生觉得好笑。双手抄进裤兜,下颌略微上扬,露出流里流气的笑:“你是赖上我了吗?”
“嗯,”她克服不要脸带来的窘迫,“帮人帮到底。”
“还挺诚实,”他掏出手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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