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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想到了正仔细打量着猎物的猫科动物,而自然,在他的视线下,我就如同认命的猎物,僵直着身体,等待“死亡”的到来。
“你怎么会在这?”终于,他问出了这句话。
其实仔细想想,不就是瞒着他擅自到皇宫来了吗?能有什么?
好不容易找回了说话的感觉,谢冬荣的注意力却已然转移,他的目光投向128号展柜,而他视线的正下方,正大喇喇地写着创作者的资料与简短生平。
“新发现呀新发现,”十分不适时宜地走到谢冬荣身边,安鹤轩唯恐天下不乱道:“没想到我们陶树同学这么有本事,作品在宫里展出,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视线扫动,这时我才发现,与他们同行的除开几个我不认识的贵族公子哥,居然还有孙雨泽和之前那位二皇子安慎海。
视线与孙雨泽遥遥相撞,我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但终究我们什么也没说。
安鹤轩走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但是我心虚。
我怕他们中有懂械甲的人,这样他们就会发现我在这里不过是鱼目混珠。
我的东西不配在芒卡麦宫展出,这里所有人的作品都是名正言顺被放到这里来的,除了我。
站在原地,我不知道如何答话,我只知道谢冬荣抬头,看着展柜里的东西,许久许久。
其实放在128展柜中的这几样小玩意,我个人并不是特别满意,特别是最中间放在c位的那个,当时是为了尝试一种新的组接方式而特意设计出的那种款式,因为过于花哨且注重形式,粗略看会觉得还不错,但细看却是有些粗糙,甚至丑陋的。
谢冬荣回头,盯住我,说:“没有那天在车上的那款jg巧。”
毫无疑问,在械甲制造方面,谢冬荣是个门外汉,但他给出的评价却是最直观且最真实的。
“嗯……”虽然刚开始就没打算被他夸奖,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地失落。
“之前看了一本械甲方面的书,”谢冬荣将微微挡住脸的发向肩后顺去,告诉我:“做这些东西,好像还挺难的,而你却又那么年轻。”
“或许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吧。”他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绘心中的感觉,反正,直到走出展厅,我的身体都轻飘飘的,脚也仿佛踩在棉花上。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老板娘或许是在夸大其词地鼓励我,而先前的那个男人的奉承,也不过是有利可图。
或许老人说得是真的,我尚且还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但是谢冬荣的一句话却忽然又将我寂灭的骄傲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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