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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伊洛里拎着一个食盒走入安东尼和安德烈的房间,食盒里盛满了他刚刚在厨房里做出来的南瓜粥。
伊洛里:“嘿,小伙子们,今天感觉好点吗?我猜你们会想要在下午茶的时间吃点美味的甜粥解解馋?”
安东尼和安德烈原本还病恹恹地躺在被窝里,见到伊洛里,顿时打起了精神。
安东尼埋怨道:“伊洛里,你怎么才来,我肚子都响两遍了。”
“就是说呀。”安德烈应和。
伊洛里从善如流地给两个小孩顺毛,“烘干花了比较多时间,别生气了,看,我给你们做了你们想吃的苹果蜜饯。我尝过一片,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
说着,他拿出了新鲜出炉的蜜饯,苹果片上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果肉金黄饱满,光是看着都令人垂涎欲滴。
安东尼和安德烈一并被甜食吸引了目光,把蜜饯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塞得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两只小仓鼠。
安德烈一边嚼着零嘴,一边跟伊洛里讲话,“舅舅说我们体质太差了,所以等病一好,训练强度就要翻倍,要做够一百组力量训练才能重新上剑术课。”
狄法生气起来,对两个外甥也不手软,不过看安德烈和安东尼的反应,他们似乎对这种惩罚适应早已习以为常,把它看做发泄旺盛的精力的好法子。
伊洛里按捺住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的冲动,温和地说道:“尽量吃吧,我做了很多蜜饯,想吃多少都行。”
“对了,伊洛里,等我们去上学了,你还会留在这里对吗?”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伊洛里沉吟,“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情,我应该会留下来。”
安东尼和安德烈异口同声地说:“你当然有能做的事啊,我们上学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放假,舅舅肯定也会同意的。”
“嗯,希望如此吧。”伊洛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里想着的却是,只要今晚的行动顺利,今天就是他在城堡里度过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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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巡夜守卫的脚步声以及刀剑碰撞到盔甲的脆响逐渐变小下来,偌大的灰铸铁城堡霎时间只余簌簌风雪声。
在黑暗中,一只手掀开了一线窗帘,一双绿得发墨的眼睛在阴影中扫视着外面的环境。
没见到摇曳的提灯,在城堡外侧巡逻的士兵大部分都在这种时间回岗哨换岗了。
片刻后,一根沾了点白色面粉的粗绳子悄无声息地从城堡二楼的客房窗户垂落下来,紧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踏出窗台,他似乎背着什么东西,攀在绳子上,无声地往下滑,动作轻盈得犹如鬼魅。
第二次攀爬墙壁,伊洛里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紧张,他努力调整滑降的姿势,不过几分钟就稳稳地踩到了坚实的土地上。
伊洛里回过身,扯着空落落的绳子一头,用力一拽,另一头绑在床脚的绳结自然松落,整条完整的粗绳就被伊洛里收入囊中。
今晚乌云浓重,只偶尔有些微黯淡的月光透过云层。
伊洛里没有迟疑,趁着没有巡逻队来,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图往塔楼走去。
卡斯德伊的卫兵交接一般只会用十五分钟,一晚上有两次交接,若错过了这一次,伊洛里就要等到濒临天亮才能行动了。
伊洛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但头脑却无比镇定,“就快了,这次不会再出现意外。”
飘摇的风雪中,一栋孤零零伫立在城堡边缘的废弃塔楼映入伊洛里的眸中。
塔楼的石砖都业已斑驳,缝隙间长满青苔与蜿蜒蔓生的藤蔓,它顶层房间的窗户被用木板从里面封死了,完全无法瞟见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籍着微弱的一点月光,伊洛里看见一个庞然巨物正趴在塔楼的大门前。
伊洛里停下脚步,暗暗讶异,“这大概就是罗琳说的鸡蛇吧。”
守卫塔楼的鸡蛇长着公鸡头,以毒蛇为主体躯干,周身覆满紫色的鳞片,仿若淬了毒。
此时它身子盘蜷成一团,怪异的鸡头正闭着眼,没有一点声息。
传说中,鸡蛇这种怪物的目光如炬,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够一眼看到藏在阴影中的活物,而若是不幸与它的眼神对上,那活物就会当场暴毙。
不过,虽然鸡蛇很可怕,但也并非没有应对的方法,其中一个破除它诅咒的办法就是拿镜子照它的眼睛。
伊洛里从背包里取出来一面镜子,再三用布擦干净了镜面。
伊洛里看见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碧翠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微不可察地低喃了一句,“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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