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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陆厚和登柱、蔡石几人跟着杨盛扛着巨大的木桩搭建营地。作为先锋部队,有一大任务,就是在大军抵达之前,匆匆建好营房,以便随后抵达的士兵安顿下来。
杨陆厚将巨大的木桩插入土中,登柱在一旁抡起大杵一下下的往下砸。
他们需要建好坚固的栅栏,挖出壕沟,设置好防御用的拒马,鹿角,还有搭盖起高大的望楼。
“真是可惜,延津守将竟然不战而逃,我真想快点再拿一个首级呢。”登柱一边轮着木杵一边说,“这样我就能给我娘脱奴籍了。”
杨陆厚不这样想,临上战场了,他既有些兴奋又有一丝恐惧:“反正我们这些当小兵的,听着将军的命令行事就好。我指望着校尉大人带着我们打一场大胜战,我们兄弟一个都不少,人人都拿人头,哈哈。”
士兵们进入营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等待着将军们带着他们取得胜利或是走向死亡。
在中军大帐篷,墨桥生居中而坐,帐下依次是数名千夫长,以及数十名的百夫长。
墨桥生巡视众人:“明日拔城,谁愿为我军先登夺城?”
众所周知,拔城之时,先登之士是伤亡最大的部队。
但依照晋军的新政,先登部队只要登上城墙,并守住阵地,率队的百夫长便可以直接晋爵,不必再需要再满足全队的死亡人数和全队取得敌首成一定比例的苛刻条件。
这样对于越后面越难晋级的百夫长们,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同时,只要全队合计拿到二十个敌首,全队作战人员,均可升一级爵位。即便是战死沙场,这个爵位和奖励也可以由家人继承。
杨盛和韩深同时站了起来:“吾愿为之。”
墨桥生看了他二人片刻,一击掌命兵士端上三杯热酒。
他举杯敬酒:“墨某祝二位旗开得胜,为我晋首战得胜拨得头筹。”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卫辉城上的守军发现城墙的四面都点起了狼烟,烟雾逐渐弥漫,遮蔽视野。
他们心中一惊,知道昨日刚刚抵达的晋军,发动了攻击。
守城的将领刘安爬上城头,看着遮天蔽日四面来袭的晋军暗暗叫苦。
像延津守将那样不战而逃,他实在是放不下这个面子,但让他用手中的一两千人,抵挡气势汹汹的晋军,他也觉得办不到。
是以他本来打算,坚守个十天半月,避战不出,等着琪县和滑县援军到了,来个前后夹攻,或有胜算。若是援军迟迟不到,他再弃城而走,也算尽到了臣子的本分了。
随知敌军主帅墨桥生是个性急的,大军昨日方至,今日便举兵攻城。而且这四面狼烟的,也不知是从何处主攻。
他听得西城一侧杀声震天,急急忙忙道:“快,快,敌人从西面进攻,调拨人马守住城西,多备滚石檑木,要快!”
城西面,晋国大军摆开阵势,擂鼓呐喊,数度试探性的冲锋,都因城头如雨而下的滚石箭雨而退去。
守将刘安亲自督战,调拨来打量军士守在城墙之上。
此刻,杨盛和韩深的百人小队在狼烟的掩护下,举着盾牌,悄悄向着南城门靠近。在他们前面,有着一队推着云梯,轒辒车,撞车的小队。
城南的守兵们,看见突然看见浓郁的狼烟之中,出现几辆奇形怪装的方形牛皮车。他们匆忙放箭,然而坚厚的牛皮护住了其中的士兵,直行到壕沟前,轒辒车内涌出一队士兵,顶着箭雨飞快的用木板架起跨越过壕沟的桥梁。
云梯,撞车紧随其后,越过壕沟,逼近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丢下檑木,滚石,泼下火油,点燃云梯。
但最终还是有两辆云梯升起长长的梯子,用弯刀一般的搭勾搭上了城墙。
两支百人小队,顶着盾牌冲了上来,奋不顾身顺着楼梯就向上爬去。
城墙上的石块檑木如暴雨一般的砸落,滚滚黑烟之中,一方拼死让敌人上墙,一方咬牙不要命的往上冲,双方都杀红了眼。
杨盛守在云梯之下,看着一个个兄弟爬不到半道,不是被落石砸开了瓢,便是被箭雨射得满身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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