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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打更人的三声铜锣声,预示着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明月高挂,月色如霜。镇子上除了打更人的吆喝声,以及传来几声犬吠声,整个镇子早已是一片寂静。
李文绝本就睡的浅,结果更夫的一通铜锣声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无奈的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难以入睡,最终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他失眠了。
再看向睡在他一旁的裴淮瞻。这小子倒是睡得香甜。睡梦中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也不知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李文绝揉了揉脑袋,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向窗外皎洁如霜的月色,思来想去,觉得与其在床上发呆,倒不如出去走走。
这里不比那些县城,夜里对宵禁之事监管并不算严。即便李文绝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走着,也并不会被人当做是贼人拿下。
一念至此,他小心翼翼的穿鞋下地,借着月色穿戴好衣裳后,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房门被他轻轻的推开,屋外是漆黑一片的长廊。他踮着脚出了屋子,刚将房门合上之时,身后忽然有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深更半夜,本是寂静无声的客栈内,他的身后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而自己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李文绝心中一惊,未及多想,当机立断下也顾不得看清身后之人是敌是友,右手运功转身便是一掌朝身后挥去。
身后那人未料到李文绝反应如此过激,急忙侧身一躲,堪堪避过那一掌。李文绝乘势追击,脚下步伐不减。一只手屈指如爪,趁势扣他咽喉。
那人见李文绝攻势袭来。于是并指如剑,朝他脉门刺去。李文绝早有防备,右手屈指便转而扣他手腕。
二人就这样摸着黑,在漆黑无比的客房外你来我往交手了约莫七八个回合。渐渐的,李文绝察觉到此人似乎内力不济。每每招式看似凌厉,实则虚弱无力,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根本不足为惧。
那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缺陷,所以交手之时尽量不运转内力,光凭自身武功招数与李文绝相抗衡。然而无内力加持,武功再高也伤不到李文绝丝毫。
未过多时,李文绝一个猛虎扣,紧接着施展小擒拿将他双腕牢牢缠住,还未等他挣脱开来,迅速将他双手负于身后,这才算彻底将他擒住。
他双手抓着那人的手腕,弯下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深更半夜在我房门外所图何谋!”
说话间,他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味好熟悉。
身下那人挣扎了几下,终于怒嗔道:“我是何人?李阁主觉得我会是何人?”
声音娇媚悦耳,婉转动人。分明是个女子。
李文绝闻言呆立当场。这声音……好熟悉。
“你是……焰儿?”他犹自不确定的问道。
唐清焰又挣扎了几下,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我!”
“啊?哦哦。”李文绝见状连忙松了手,然后将她扶了起来。待她站定了身子,借着从屋外照射进来的光亮依稀看去,面前之人可不正是自己娘子嘛。
“焰儿果真是你!你走路怎么也不带点脚步声。你轻功如何高明,也没必要跟我炫耀吧?”
唐清焰没好气的打掉李文绝的手,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气道:“怎么就不能是我!那更夫一通锣敲下去,搞得我大半夜睡不着。刚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结果碰巧遇见了你。好心上前跟你打招呼,结果你反手就是给我一掌?”
李文绝一听差点笑出声。都说夫妻同心,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还笑?若不是本姑娘经脉受损无法运功,实力大不如前。赤手空拳下,十个你都未必是我对手!”唐清焰气呼呼的双手叉腰,瞪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
也就只有在李文绝面前,唐清焰才会露出这种小女儿家的刁蛮任性之态。
李文绝轻咳一声,立即收起了笑容,连连点头称是。“好好好,娘子说的极是,是为夫胜之不武,还请你消消气。适才为夫未曾看清来人是谁,只当是天门宗又或是长沙王手下的那帮人追来,故而反应激烈了些。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说罢,有模有样的双手呈罗圈状,朝她鞠了一躬。
唐清焰听出他话语里有讨好之意,又见他服了软,心中火气瞬间消去了大半。她轻哼一声,莲步轻移,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我出去随便逛逛,你爱来不来。”
李文绝笑了笑,好整以暇的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她。
唐清焰走了几步,回过头见李文绝依旧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于是又转身折了回来。
“娘子为何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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