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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伯大婶,借过一下,借过一下。”裴淮瞻一边不住的打着招呼,一边拉着李文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名脾气暴躁的村民有心想呵斥几句,可见这位少年身形魁梧,背上还背着一块大大的“门板”,显然还是个练家子,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得叔侄二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一眼便看见一名家丁打扮的壮汉正对那名老妇人拳打脚踢。而一旁那位年轻的子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试图想要上前制止。奈何她被另外几名恶仆拉住手腕,她一个弱女子无论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在场的村民们纷纷远远的看着,对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指指点点,一阵唏嘘,可始终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制止。
那壮汉一番拳脚伺候后由不解气,于是干脆将老妇人拎了起来,不由分说举起蒲扇似的手掌便朝那老妇人的脸颊上扇去。左右开弓接连几下,直打的老妇人哀嚎不断,泪如雨下。
那汉子一边打,一边还骂道:“老猪婆,大人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忘恩负义。你只当逃到这渔樵村便能平安无事了?嗯?”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忽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挥起的手腕。汉子挣脱了几下,那手却如钳子般死死地掐住,根本挣脱不开。汉子勃然大怒,扭头望去却见握住他手腕的是一位身着蓝衣,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
“你这厮是何人?吃了豹子胆了?”汉子对着李文绝厉声喝道。
李文绝面无表情的握着他的手腕,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豹子胆没吃过。不过你既然问我是谁,可否先告知你们是何人。”
说话间,裴淮瞻已上前将那老妇人搀扶了起来。另一边的那位年轻女子见有人出手相助,于是拼了命的推开抓着她的几名家丁,上前抱住那老妇人便是嗷嚎大哭。
汉子冷声道:“这是我们大人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乡人来插手?识相的速速滚开,可别……啊!”他话还未说完,李文绝手忽然发力,只听几声“咔嚓”声,那汉子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痛的他呲目欲裂,双腿发软。其余几名家丁有心想上前相救,这边的裴淮瞻已经大步横在他们面前,重重的将他背后的“木板”顿在了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是何人?”李文绝语气依旧如先前那般不冷不热,只是那眉宇间已然露出丝丝寒意。
汉子倒也硬气,闻言也只是不住的冷笑,就是不肯开口。李文绝心中倒是颇有些意外,看来这家伙料定自己不敢当街杀人,所以这才有恃无恐。
正在这时,一名围观的老人上前好意的对他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他们是本地灵州知府家的家仆。这位则是知府大人府上公子的贴身护卫。可不是你们两个惹得起的。”
老人说完后,那汉子咧嘴朝着李文绝嘿嘿一笑,傲慢道:“听见了没,还不快快松手?惹得老爷不快,你们两个别想出这渔樵村。”
李文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本想装糊涂搞个‘不知者无罪’,可偏偏还是让我知道了。如今既然已经动手将你得罪了,何不将错就错。”说罢,手掌再次一运力,又是一声“咔嚓”声,那汉子痛苦的惨叫一声,那只手不多时便无力的垂了下来,来回晃荡,显然是被李文绝硬生生的拽脱了臼。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汉子握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李文绝,对着身后的几名家丁怒道。
几名家丁听到了命令,于是纷纷抡起手中的拳头与短棍,便欲与李文绝交起手来。李文绝神色不变,依旧负手静静的站在那。而一旁的裴淮瞻却已经摩拳擦掌,面色不善的看着其余那几名家仆。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住手!”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男子的声音极为洪亮,这一声喊瞬间将嘈杂凌乱的声音给盖住了,所有人纷纷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那说话之人。
说话的那人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豹头环眼,体态魁梧。颌下发须如戟,威风凛凛。乍一看去倒像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豪侠。可他偏偏又是一身文人装扮,头戴方巾,腰间还别一把折扇。看样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中年男子走上前,看了眼坐在地上扶着胳膊的汉子,又看了眼一旁负手而立的李文绝以及即将要交手的裴淮瞻等人后,抬脚便走到适才那对老妇人以及年轻女子的面前。
年轻女子见他靠前,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老妇人护在身后。脸上尽是恐惧之色。中年男子脚步一顿,只好稍稍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定了身子,温言道:“这位姑娘,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伙人为何要为难你们。”
这个问题也是李文绝想知道的。即便适才店小二所说这是知府大人家的家事,可如今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甚至当街动手打人,丝毫不顾王法,他实在不知这位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惹得她爹如此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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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又是何人,知府大人府上的家事岂是你随意过问的。”说话的依旧是那位被李文绝“教训”过的汉子。
中年男子并不作答,甚至说不屑作答。反倒是另一外刚从人群里挤进来的男子听了,对着那汉子厉声喝道:“好个刁民不知死活!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此乃乔大人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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