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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灵岛,少阳宫内。
一只信鸽扑棱棱的从宫外飞了进来,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后,落在了一名男子的手臂上。
男子爱怜的揉了揉信鸽的小脑袋,然后从它的脚腕处摘下一个信管。打开看过之后,对着一旁的老者苦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天门宗还是有动静了。”
老者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你那徒弟的脾气性子你还不了解?若是三言两语的便将她带回天门宗,那你这个师傅当的可太失败了。”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略显得意之色。“那是自然。我唐焱的徒弟,又岂是朝秦暮楚之人?区区一个天门宗少宗主,焰儿她可看不上。”
穆青云“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随后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只是再乖巧的徒弟,终究还还是成了别人家的人。不仅如此,你这个当师傅的还成了拆散别人夫妻团聚的恶人。我猜那姓李的小子背地里指定不知骂你多少回了。”
一提到李文绝,唐焱整个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若不是因为这小子,焰儿又岂会身中剧毒,功力尽废,险些丢了性命。也不知这小子到底施了什么迷魂药,把焰儿迷的神魂颠倒。
见唐焱神色有异,穆青云终于忍不住问道:“说起来老夫一直有个困惑。那李常卿无论相貌、秉性还是武功都是上上之层,焰儿与他也是郎才女貌。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又何必总是跟他过不去呢。若说他出身低微,可你小子也不是看重门第之人啊。”
唐焱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那姓李的对焰儿也是一片痴情?只是……他毕竟是吕浮生的弟子。那吕浮生何等样人老爷子你还不知晓?”
“说到底你还是想的太多。吕浮生的徒弟又如何?那小子本性又不曾随他师傅,二人只不过是传经授艺的关系。李常卿和吕浮生本就是两个人,何以要捆绑在一起自讨没趣呢?”
穆青云的一番话让唐焱哑口无言。其实他并没有说全。厌恶李文绝的原因除了因为他的师傅,更多的是一种老父亲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被人拐跑了的不甘。
花费心思养了十来年的大好白菜,忽然有一天被猪拱走了,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不提这个了。话说回来,焰儿离开琼灵岛之事,想必是老爷子你指点的吧。”
穆青云捋了捋胡须,喃喃道:“左右不过是个回家探望一下女儿罢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岛上,你即便是强行留住她又有何用。你曾许诺她休养五年。如今五年之期已过,她本就该回去的。”
唐焱苦笑道:“我又何尝想做言而无信之人。这些年来我广寻良药。好不容易才将焰儿体内毒素逐渐排出。只是她现今余毒未消,一旦强行运功,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子你自己说说,我能放心让焰儿离开琼灵岛吗?”
唐焱所虑不无道理,当年唐清焰为救李文绝,不顾身子虚弱,强行为他运功驱毒,最终遭奇毒反噬走火入魔。虽说后来性命无恙,但一身武功与修为全部散去,形同常人。每每一念至此,唐焱便心痛不已。以至于他对李文绝的怨念愈加之深。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准许她出岛探亲?”
唐焱不经意间抽了抽嘴角,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她那日找我说明来意,我本是拒绝的。可谁知我被那丫头套路了。”
穆青云手中的茶盏一顿,奇道:“什么意思?”
“她向我请辞,言称回天机城探望女儿。枫儿成亲之前必当归来。而我回答的也很果断,仅仅两个字——不行。”
“所以?”
“所以她就真的步行出了琼灵岛,然后乘船离开。期间岛上弟子向她盘问,谁知这丫头却说是我亲口答允,是以并未横加阻拦……”
“噗……咳咳咳咳。”穆青云刚喝进口了的一口茶瞬间喷了出来。唐焱见状吓得连忙上前给他拍了拍后背,一边拍还不忘责怪起来。“老爷子何必如此激动,你若是因唐某一句话而一命呜呼,那唐某可吃罪不起啊。”
穆青云一听,一把将唐焱推开,怒目而视道:“混帐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头子一把年纪难得来你这岛上坐坐,你就是这么招待老夫的?”
“老爷子息怒息怒。这一把年纪的,气度涵养怎么还是没有多大进步啊。正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唐某虽不才,可这方面可是比老爷子强上些许。”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走进来一名弟子打扮的人。见到唐焱后躬身施礼道:“启禀岛主,有一艘船即将驶入岛上。”
唐焱皱了皱眉头,略显不悦道:“来船便来船,何必跑来向我通报。过几日你唐师兄便要成亲,许是前来贺喜之人。你且过去查看究竟,无论是哪门哪派,务必好生招待,不可失了礼数!”
那弟子迟疑了片刻,讷讷道:“岛主,弟子们已经打探过了,那船的主人好像叫什么……‘李文绝’。”
“李文绝?李文绝是谁?”唐焱仔细的想了想,始终想不出武林黑白两道以及世家子弟中有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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