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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严汌倒是配合了,随手从桌上扯了张白纸,开始对着手机写名字。
李检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迹,皱着眉道:“你把名单直接发给我。”
严汌抬头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李检,你是要主动加我微信吗?”
他说“李检”这两个字的声调拖得长了些,尾音绕了个圈,像是调情又像是一种挑衅,让李检知道他不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而是以他检察官的尊称来叫他。
以一种嚣张且肆无忌惮的态度尊称他一句“李检”。
“啧,”李检有点烧得站不住,不耐烦地说:“你发邮件给我。”
他快速地报了一串数字。
李检随手把手裏的杯子放到桌上,放的时候有些用力,透明的水珠飞溅出来,严汌手背上凝了几颗水珠,他的目光缓缓一动,在水珠上看了片刻。
李检用力挤了下眼睛,见他突然不动了,说话的声音有点虚,催促道:“快点。”
严汌放下手裏的笔,拿起一旁的文件又翻看起来,随后仰起脸,笑着说:“这上面受害人是在青宁发现的,不在李检的管辖范围吧。”
李检就知道他不会乖乖配合,短暂地解释道:“人是长虹区的,和十八年前的一件案子又很像,我们就介入了。”
“十八年前?”
严汌在舌尖滚了一遍这个数字,直接把笔合上了,他慵懒地朝后,靠上宽大的皮质椅背,挑了视线看向李检。
李检莫名地皱眉瞪回去,还未开口,就听他低沈地笑了一声,用一种漫不经心却笃定的语气,道:“和我合作吧。”
“什么?”李检楞了一下。
严汌继续说:“和我合作对你百利无一害。”
他说着,高挑了下眉骨,沈黑的眼睛衬得他五官更加浓深,一眨不眨地盯着人时,会给人一种他很深情看向你的错觉,但却让李检头皮发麻。
李检不自在地别开他交错来的视线。
他只想快速结束面对严汌的煎熬,拳着手用突起的骨结敲了敲桌面:“我不跟你合作,快点把名单发给我,我还有别的工作。”
严汌却淡淡笑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笑着说:“你真的不想听一听合作内容?”
李检冷淡地说:“我虽然热爱工作,但还没有为了工作牺牲自己,鞠躬尽瘁的觉悟。”
严汌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站起身,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突然问他:“好看吗?”
李检漠然地依靠在桌边,看也不看一眼。
严汌朝他缓步靠近。
木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把木材间隙碰撞、断裂的脆响掩盖,发出轻微的闷声。
“严汌把你的人皮收一收,”李检看着他朝自己走进,冷笑了一声:“在我面前这套没用。”
严汌却对这番话置若罔闻,步伐逼近了。
他的目光并不炙热,反而冰冷,如坠寒冬后冰封的洞窟。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正常一点吗?”严汌的目光在他脸上毫不掩饰地逡巡,“怎么你反而不喜欢了?”
李检抵住他即将贴上来的胸膛,嘴唇颤抖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的话裏夹着冷刺:“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之前吗?你是有多厚的脸皮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十六个人,又让我被人造谣,你现在来问我喜不喜欢你?你不觉得好笑吗?”
“那你是恨我喽?”严汌像个冥顽不灵的孩子,俯身凑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或许是由于发烧,李检说话的声音使不上力,就显得很轻,像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痛苦:“我不想跟你扯什么爱不爱或者恨不恨的,这没有意义。”
“这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你我之间。”
灯光从头顶落下,阴影倒映在脸上。
李检纤长浓密的眼睫在半空轻轻颤抖,轻盈地像蝶翼。
作话:
车在后面,我正在写,今天要更一万多字,分开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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