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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明美人的逝去,新妃中除了冷宫的阮氏只剩下了何宝林和沈采女。
宁姝言知道,斗争是永无止息的,尤其是皇后,经过了此番事,她手上的棋子没了,想必她会有所大动静了。
第二日晨起,宁姝言对镜梳妆时秋乐从外头急匆匆而进,神色凝重道:“娘娘,玉漱宫出事了。”
宁姝言神色一凛,转头看着她道:“何事?”
“昨日大公主便有些不舒服,到了晚上全身发热,皇上也过去瞧了,太医说是疫症。”
“什么?”宁姝言大惊失色,紧紧拧着眉头:“好端端的为何会染上疫症?”
秋乐垂头道:“听闻大公主的乳母也感染了,疫症传染性极强,指不定玉漱宫其他宫人,以及禧妃娘娘也感染了。”
说一点也不紧张是假的,自己同程音虽然有隔阂,可是前几日她想示好自己是看出来了的。
况且,锦甯这个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甚是亲自己。在自己心中亦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如何不担心不着急。
旋即连忙换了一身衣服前往玉漱宫,又吩咐宫人去凤栖宫告假。
刚到玉漱宫,宫里宫外都有宫女在撒着什么水,见自己来了都纷纷屈膝行礼问安。
随后殿中吵闹的声音传来,宁姝言扶着秋乐连忙准备上前,守在门外的太医立即上前让她以面纱遮面,待宁姝言将手绢系好后,连忙踏入了殿中。
殿中焚着沉香、艾草、苍术以及丁香混合而成的防疫熏香,骤然闻到此味不觉有些刺鼻,宁姝言顾不了那么多,往争吵的内殿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程音被两个小太监紧紧的拉着,锦甯则被一个太监抱着,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他身转正好看到了自己,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程音猩红的双眼在见到宁姝言的一瞬间,忍了许久的情绪化为一抹水雾,似是崩溃,似是酸涩和动容,哑声的唤了一声:“宁姝言。”
说着她连忙挣脱开太监的手,往宁姝言踉跄走去,却一个不小心踩到裙角往前倾去。
重重的落地声响起,程音吃痛的蹙起了双眉。
宁姝言一惊,下意识的上前去将她扶起,在她双手触及程音的一瞬间,程音泪水不自觉涌出眼眶,哽咽道:“宁姝言,他们要将锦甯带走。”
程音借着宁姝言和紫依的力起身后,宁姝言望着抱着锦甯的太监,正是凤栖宫的赵成。她淡淡道:“你们这是作甚?要把公主抱到哪里去?”
赵成依旧嬉皮笑脸的模样,那笑容却带了几分狡诈:“这宫中的皇子公主若是感染上了疫病,是得送去宫外治疗的,贵妃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宁姝言自然知晓,逸丰朝有这个规定,不管皇子公主还是宫妃,若是染上了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就得去宫外医治,直到完全痊愈之后方才能回宫。
但若是有皇上的旨意,自然可以不用出宫医治。
“皇上可知晓此事?”
赵成颔首道:“皇后娘娘晨起就派了宫女去告诉皇上,皇上自然是知晓的。”
宁姝言思忖片刻,伸出手道:“先把公主给本宫。”
赵成手却往左移了过去,讪讪笑道:“娘娘,这是宫里的规矩,若是出了什么事端,贵妃娘娘您也担待不起。”
宁姝言双目骤然一沉,决然道:“本宫担待得起!”
她语气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见赵成依旧不动,宁姝言低声喝道:“本宫最后说一遍,将公主给本宫。”
她眼神变得凌厉无比,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让赵成心中升了一丝恐惧,倘若他执意如此,恐怕自己今日也得遭些罪,毕竟那日贵妃娘娘大闹凤栖宫的情景他是亲眼所见,也知晓这位贵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也唯有任由着宁姝言将锦甯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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